他們或是蹲坐在牆角,或是依附在牆角抽煙,一個個都顯得無精打采。但是走在前麵的壯漢,每當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他們卻像瞬間打了激素一般,站直了身姿衝壯漢行軍禮,而壯漢也會不厭其煩地一一回敬。隻是跟在後頭的迪蒙就沒有那樣的待遇了,得到的反而是那種指指點點,以及各種像是充滿了嫌棄的眼神。
“天啊,居然還是個毛頭小子。”
“切!瞧瞧他那少不更事的樣子!”
“是啊,真的是亂來,這次行動如果不是這個家夥的介入,怎麼會弄的這麼損失慘重。”
“噓,小聲點,你不怕人家聽見?”
“切!聽見又怎麼,一個小屁孩!”
…………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著,但是所說的話語卻又十分明顯,似乎是故意要將這些吐槽讓迪蒙聽到一般。
被眾人嫌棄的感覺,讓原本正話多著的迪蒙安靜了下來。對於迪蒙來說,這種感覺簡直太熟悉不過了。
在過去的年頭裏,不管是布蘭還是拉達那些工友,都無一不嫌棄過他。但那些確實都是因為自己的調皮所致,被如此對待倒也無可厚非。可現如今這般莫須有的黑鍋,那就真是讓他有點摸不著北了。
麵對各種指責的目光,迪蒙也不敢抬頭,隻能看著自己的腳尖跟著壯漢不停往前走。
隨著一步步的前進,兩側的人也越聚越多,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吵雜起來。
更多的慘叫和哀嚎聲開始漸漸蓋過了那少部分人的指責聲。
順著那些不同的聲音,迪蒙從眼角的餘光裏可以看到走廊兩側的牆邊隨處躺著許多人,他們似乎都受了傷,有些正在自己包紮著傷口,有些傷勢較重的則是靜靜地等待著醫護人員。
人群已經少有人會去關注迪蒙這個“意外”,更多的是關心那些受傷者的傷勢。
尤其是那些穿著白色而又沾滿血漬及藥水外套的“醫護人員”,他們不停地在走廊裏穿梭著,爭分奪秒地給傷員們進行護理和搶救。
“讓一讓!讓一讓!”
一名醫護人員剛巧從前方推了一個擔架車過來,很粗魯地就從迪蒙的身邊擦過。避讓的同時迪蒙下意識得看了看那擔架。
隻見上麵的一張白布蓋著類似人形的物體,隻是這“人”的輪廓已經左右不對稱,他的右邊像是少了一條腿。
“這難道是?這人應該沒事吧?”迪蒙小心翼翼地用手戳了戳走在前麵的壯漢,嘀咕道。
這話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話音剛落,前麵的壯漢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若不是迪蒙反應及時,可能就要一頭撞了上去。
壯漢也不回頭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他那壯碩的背影看得迪蒙心裏直發毛。
過了好一會,壯漢才說道:“死了!”。然後又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
“死了?”
壯漢雖然隻是簡單說了這兩個字,但這兩個字卻像他那重重的拳頭一樣直擊迪蒙的心口。
假如可以用兩巴掌換取收回之前所問出的那句話,那迪蒙一定會在這時候毫不猶豫地給自己來兩下。
“好了,到了!”
不一會功夫,兩人來到了一處鐵門前,門前站著的兩名守衛,手中亦是荷槍實彈。
見壯漢到來,同樣也是工工整整地衝他行了一個軍禮。
“這是總隊要提的人,我已經把他給帶來了。”
壯漢也回了個軍禮,並將迪蒙一把拉來,推到了兩名警衛的跟前。他那大力氣還是沒有變,差點就將瘦小的迪蒙給扔到了守衛的身上。
而後,一名守衛走向前,很嚴謹地將迪蒙全身給搜摸了一遍,在確保了沒有暗藏武器等危險製品後才打開了鐵門放兩人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