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
琴聲幽幽,沁人身心,擾人心智。
一行夜行之人再次停住腳步,謹慎盯著前方。
前方一銀發紅衣人盤坐樹下,膝上橫放一古琴,紅衣人手撫古琴,垂首低眉並未因一行來人而停止琴聲。
“何人在此阻道?”為首男子大聲嗬斥,聲音裏透著一絲顫抖。
“閣下莫非不能聞語,為何不答?”為首男子見撫琴之人並未搭理,不由氣來,上前幾步。
“雷鳴,退下。”軟轎傳聲,為首男子後退。
“前方之人能否告知為何人所派?”轎裏人問道。
撫琴人靜若未聞,銀瓶乍破水漿逬,鐵騎突出刀槍鳴。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一曲盡,琴弦斷,紅衣人終抬起頭,赤紅雙眸冷冷直視軟轎。
“來人可是罌粟宮南宮城。”紅衣人緩緩問道。
“大膽,竟敢直呼宮主名諱。”為首男子大怒,正想抽劍上前,卻被轎中人厲聲製止。
“正是,閣下何人?可是罌粟宮朋友?”南宮城掀開簾子,細細打量前方之人。
莫說手下,就是他也不免被眼前人吸引了眼神。飄逸的銀發在皎潔的月光下泛著銀光,邪魅的臉毫無半點表情,一雙赤紅眼眸冷得像冰,在黑夜中像一尊地獄邪美的鬼魅雕像,美得讓人窒息,讓人害怕。
“即得到本人證實就好,你勿需知道我是何人,因為你將走不出此地。”紅衣人紅潤的嘴角一絲冷笑,猶如嗜血修羅。
萬根細銀線齊發,端部銀針猶如暴雨梨花針針飛射,隻見紅袖相疊,袖中修長白皙的雙手微拉,十指輕勾,瞬間血肉飛散,還來不急喊叫,軟轎旁已無半個人影,血腥彌漫空中,散發著甜得膩人的氣味,紅衣人嘴角的冷笑更深,依然盤坐樹下,仿佛並未發生什麼。
“你,你是緋紅月?……怎麼可能?這是江湖已遺傳百年的血影銀針,你怎會……”南宮城話未說完,軟轎爆裂,轎頂飛起,南宮城從轎中飛出,腳落在滿是血肉的地上。
“竟能躲過我一招,不免我親自出手,哼。”紅衣人冷笑一聲。一根銀針從紅袖裏飛出,刺如躲閃的南宮城肩上,銀絲線伸長,在南宮城身上繞了一圈,紅衣人白皙手指一勾,連人帶線飛來,紅唇冷笑,右手無指收斂,飛出的銀針收回。
紅衣人將琴放置身旁,起身望了眼紅色的彎月。
樹旁暗處走出一身著青綠衣裙貌美女子,彎身抱起古琴,二人消失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