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魔懶懶地睜了睜眼睛,有些不耐煩地朝廳下那個捧著賬本一直念個沒完沒了地帳房掌勢瞟了一眼,忍不住懶散地打了個哈欠。血狼魔眨了眨一雙疲困的雙眼,定了定神不由自主地將視線移向了麵臨懸崖的陽台。
陽台的柵欄前斜倚著一個身穿緋衣的修長身影,緋紅的絲綢拖至地麵,隨風掃動。一頭長過後腰的銀發如絲般的柔軟,像天蠶絲似的在風中飄舞。
緋紅月依靠在懸崖邊的柵欄旁,扭頭側臉眺望遠處。其實什麼也沒有,除了朦朧的霧氣外就隻有巍峨的山巒和陡峭險峻地懸崖而已。緋紅月低眼瞥了眼腳下的懸崖,不經意地一絲魅惑的笑悄然爬上了唇角。難怪他會把老窩造在這裏,的確是個天然的屏障!渾然天成地險惡地勢對住在這裏的人來說,卻是再好不過的天然防禦機關。不過,這裏真要是被攻陷了,那將會成為這裏所有人的葬身之地。因為除了深不見底的懸崖,再無別的後路。
“公子!咱們進去吧!懸崖邊上寒氣重!”一直陪在緋紅月身側的侍雪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其實並不是因為感到冷才這樣說的,侍雪真正擔心地是迎著霧氣站了許久地緋紅月。
侍雪瞅了瞅緋紅月的側臉,見主子沒有打算要動的意思也隻能抿了抿嘴不再多說,但是有些寒氣地風還是讓她忍不住又打了個寒顫,鵝黃色的雲裳被風扯得拚命地向後拽。
冷清風暗暗地活動了一下有些酸麻地肩膀,雖然還想動動早已站得麻痹的雙腳卻又怕動出響聲來。因為他知道主子血狼魔的耳朵是想到敏銳的,即使已經閉目養神很久了卻不曾真正的睡著,那怕是輕微地一小點動靜也會收進他的耳裏。
冷清風眨了眨幹澀的眼睛想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好像清醒了不少就朝還在報賬目的帳房掌勢看去,目光停在他身前一堆堆地賬本上。看著依舊堆積如山地賬本,冷清風又像是泄了好些氣。暗想道,還不知道要這樣一動不動地站到何時!唉!其實哪一次血狼魔是真正將掌勢報的賬目完全聽進耳裏的?可是卻讓冷清風感到膽顫地是,即使血狼魔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但是卻比誰都還要清楚這一筆筆地賬目,甚至比賬本記的字還要清晰。
冷清風輕吐了吐氣已平靜有些不安地情緒,自然地朝右上方、斜躺在寬椅上的血狼魔看去。
“呼!”冷清風暗暗地抽了一口氣,像是受了驚嚇般地瞪大了眼睛盯著不曉得什麼時候早已睜開眼睛盯著陽台發呆地血狼魔。
幸好!冷清風僥幸地暗歎道,因為已經習慣了小心翼翼所以即使再驚訝也不會發出聲來,不然他猜想不到一向殘忍冷血地血狼魔會將如何處置他。
隻是…冷清風又愕然了!血狼魔這是怎麼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他這副失神的神情了,起碼最近兩天經常會這樣,雖然可能連他本人都不曾發覺,但是竟然還是一次又一次犯同樣的失誤,在人前失神就是他從來都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因為這會成為他致命的失誤。
是因為那個人嗎?冷清風將迷惑地目光移向陽台上那個身襲緋衣的身影,濃霧中的緋色像火一樣地刺眼,又像血一樣冷豔地讓人驚悚。不知為何冷清風沒由來地感到一股巨大的威脅感壓迫般地襲來,讓他心生…恐懼?對!就是恐懼!從第一眼遇見那個邪美如鬼魅的少年時,他就感覺到了心髒一陣窒息。當時他並不承認,但是現在他不得不承認…他對那個少年感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