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還別說,這藥膏還真管用,不過才一夜,你手上的燙傷消腫不少.”
侍雪忍不住開心地說著,手上的工作卻沒停下,溫柔地打理緋紅月的一頭銀發。
“他是血狼魔,他的東西自然差不到哪裏去。”
緋紅月輕抬下巴,看向銅鏡中的侍雪。
“昨天那三人可查到下落?”
“啊…正想著等公子梳洗好再說的。”
侍雪拿著玉梳的手停了停,抬眼看向銅鏡。銅鏡裏的緋紅月赤目冷凝,侍雪知道她的擅作主張讓主子不高興了。
“唔,稟公子!正如公子所猜測,那三人正是壡親王的親信侍衛。”
“他的嗅覺倒真是靈敏,我們前腳才到,他後腳就跟來了。”緋紅月淡淡地笑了笑,眼裏卻看不出一絲的笑意,有的隻是冰冷。
“公子不擔心嗎?”
侍雪秀麗的雙眉忍不住擰在一起,臉上難掩不安之色。
“侍雪,我們到這兒的目的是什麼?”
“這…”侍雪看了看銅鏡中的緋紅月,小聲回道:“正是欲將壡親王引過來。”
“不錯!”話落,緋紅月側過頭,視線對上侍雪,冷冷地問道:“既然如此,我有什麼可擔心的?”說完,起身朝窗台走去,久久地望著窗外的懸崖陡峭。
侍雪低眼看了看手裏握著的玉梳,她不是不了解主子的想法,也明白主子這樣做的目的。從主子再次逃離主上身邊起,她就猜到了主子離開主上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主上本來就有個棘手的對手血狼魔要對付,如果加上朝廷的追擊,特別是壡親王這樣的人,無疑是兩頭受敵。
隻是,侍雪沒想到的是主子竟會直接奔向血狼魔。主上…他應該也已經知道公子現在身在何處吧?
侍雪將視線從玉梳上移開,看向緋紅月,看著緋紅月的背影,侍雪的鼻子忍不住一陣發酸。
緋袍長擺,隨風亂舞,卻如此淒涼的美,讓人發疼。
而此時的另一頭,血狼魔的寢宮外。
冷清風躊躇地徘徊在血狼魔寢宮門外,他知道血狼魔還沒醒,這就是他等了半個時辰卻遲遲不敢進去的原因,他可不想因為吵醒血狼魔而被殺。
冷清風抬頭看了天色,東邊的太陽已經暫露了頭角。換成平時這個時候血狼魔早就起床了,可今天怎麼還在睡?不會是生病了吧?當然,冷清風瞬即打消了這個想法,並為自己的愚蠢感到可恥。天下人都病了,血狼魔也不會。
黑色絲被的大床上,血狼魔將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還用一隻枕頭捂著頭。突然,一隻手擰起臉上的枕頭,順手就扔了出去,落在地板上。
血狼魔半睜開盡是紅血絲的雙眼,皺了皺眉,暗暗罵了一句“該死”。他並不是在抱怨自己的一夜失眠,而是咒罵失眠的原因。是的,他一夜未闔眼隻是在糾結昨夜的事情,昨夜他去給那少年送藥膏所做的事情。頓的,他愣了愣,才發現一個問題,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那個少年的名字。突的,血狼魔“哈哈”大笑,不知道是自嘲還是什麼。
屋裏傳出的笑聲讓等在外麵的冷清風驚了驚,心裏暗思,難道醒了?隨即,耳朵湊到門上聽。
“滾進來!”
冷清風被裏麵的一聲怒喝嚇得後退半步,趕緊囉嗦地理了理衣衫,顫抖著推了推門,硬著頭皮鑽了進去。他聽出來了,他主子此時的心情相當不好…可以說,差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