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覺得喬羽就是個烏鴉嘴。
怎麼可以說人家身體裏還有一個人,人家身體裏,就真的還有一個人了呢?
所以,她一點都不認為這是喬羽實力強悍的表現,她隻是覺得這家夥,就是個烏鴉嘴!
何止是個烏鴉嘴!這麼一來,不就是變相的告訴她自己——那個她可愛的弟弟,萌萌噠的,她的暗戀阿不,已經是明戀的對象已經早早的就夭折了麼!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叫她!怎麼!能夠!相信!
假的!全特麼是假的!
泡沫!全特麼是泡沫!
於是慕青死乞白賴的纏著喬羽,一定要守在司空逸的旁邊,要當場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喬羽堅決不同意慕青呆在司空逸的身邊,說他老人家的治療手段將會有點危險,容不得旁人在他的身邊讓他和司空逸分心。
慕青懇求,喬羽拒絕,慕青言辭切切的懇求,喬羽繼續態度強硬的拒絕。
看著那雙目赤紅,焦慮的就快要梨花帶雨的慕青,喬羽終究是心疼的歎了口氣,伸手,溫柔的替她撫平了那雙緊皺的秀眉:
“如果你真的擔心他,你就先乖乖的出去等我。”
喬羽一臉的溫情,輕柔的話語帶著某種不容他人抗拒的魔力,慕青直視著他黑色猶如看不見底的漩渦般的雙眸,漸漸的,雙眸居然就有一點渙散的跡象。
雖然沒有被催眠,可是慕青還是選擇——乖乖的出去等結果。
本來喬羽是狠下一顆心,要是這家夥還不那麼不聽話的和他嗆聲,他就不如直接先催眠了慕青,讓她昏睡過去,再去和司空逸探討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說是探討,其實也就是先大致的聽司空逸講了一下他夢裏的事情,然後便趁其不備,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入催眠狀態的他給弄回了剛才的夢境。
期間的過程,喬羽一直是提著一個百分之二百防備的心的。
因為不知道這家夥會不會性情大發,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是不是擁有靈魂吞噬詭異病症。
可是當他發現這家夥很輕易的就進入催眠狀態的時候,喬羽非但不覺得高興,反而覺得,更加的危險。
打個比方,萬一這家夥真是靈魂吞噬的患者,那麼現在應該是作為司空逸的靈魂最虛弱的時候,本體性格會直接的擁有身體的掌控權,性情,肯定是該大變的。
可是這平靜的就像是掀不起一絲波瀾的湖泊,這種超乎尋常的順利和靜謐感,又是怎麼回事?
從來沒有一次,他對這家夥的催眠,順利成這樣。
醫院的深夜還是這麼喧鬧,大大的白熾燈在頭頂發光發熱,來往的人們臉上幾乎都染上了不同程度的焦慮。
醫院,本來就是 個安靜而又喧鬧的地方。
太多的人安靜的氛圍中一刻不停喧鬧著,也有那麼一部分人在喧鬧的氛圍中永永遠遠的安靜了。
慕青總是覺得,這條走廊裏的燈特別的白,尤其是自己頭頂上的這一盞,最靠近病房的門口,也是最白最白的那盞。
白色,出現在醫院裏是個很不吉利的顏色,更何況她就是覺得靠近司空逸病房門口的這一盞燈,就是特別的白!
再一次把耳朵貼緊門縫處,照理說這醫院的隔音效果根本就不強才是,可是為什麼她就是聽不見喬羽和司空逸在說什麼呢!
從她出來到現在了,居然,一句都聽不到!
好詭異!難道是她的耳朵壞了嗎?!怎麼這麼詭異!
慕青呆滯的雙眸有些輕微的掙紮,腦子裏某個模糊的片段一閃一閃的,暗暗的,清晰度又那麼低,她根本就什麼都看不清楚。
隻是忽然發覺自己的右耳朵根熱熱的,好像,之前,有人在她的右耳朵處說了些什麼。
真好笑,明明她是一個出了房門,喬羽和司空逸又都在病房裏麵,怎麼會有人和她說了什麼話嘛!
慕青越想越覺得好笑,既然聽不出來司空逸和喬羽在講些什麼,那她不聽了還不行。嘴角一撇,再微勾,耳朵根還是濕濕的,熱熱的感覺。
可是慕青突然,就笑不起來了。
如果喬羽和司空逸都在病房裏,啊!不是如果,而是他們真的在病房裏。
那麼和她說話的那個人,是誰?
驚恐的想起那個一頭銀色的頭發肆意飛揚,幹淨爽朗的麵容,陽光又帥氣的銀發少年。
他漂亮的不像是人類的妖異紫眸尤其是印象深刻!
“啊——!”
劃破靜謐的一聲尖叫剛要從嘴邊溢出,慕青反應極快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把那恐怖的一聲尖叫給硬生生的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