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1 / 2)

女人的愛情,可能是自見到男人第一眼開始,也可能是第一次牽手或擁抱親吻後,喜歡便由然而生了;而男人的愛情,卻是在女人由然而生了喜愛,苦苦追求後也不曾顯露半分,穩重自持的男人更是,或許憐惜,卻不輕易說愛。

女人在這時便開始揣測男人的心思,男人說的每句話,每一個動作,使得她們不分白日黑夜的反複回想,進而得出種種肯定的或否定的結論,相悖的結論使得女人想不出所以然,隻能認定男人沒對自己上心,揣測就成了猜忌。

女人一旦猜忌起來便沒完沒了,沮喪,難堪,傷心失望了千百回,然而,這都是男人不會知道,也想不到的。總之,女人成天胡思亂想,結果想了也是白想,不能不說,愛情遊戲中,女人總是吃虧的一方。

沐陽懶洋洋地趴在床上,穿了件齊到膝蓋的灰色大T恤,帽子罩住了頭,臉埋在被套當中,四肢也並攏了,老遠看去,像誰扔了隻癟癟的布袋子在床上,她很是為自己難過,然而,理解她的,卻也隻有床頭的貓頭鷹鬧鍾---睜著雙圓鼓鼓的眼睛看著她。

在悶死自己以前,她總算抬起了臉,吹開貼在臉上的發綹,望著雪白的牆壁發呆了好一會兒,方才覺得自己太傻了,想那麼多,白白浪費了整晚的時間,雲舫始終是沒給她打個電話,還不如看書或是玩遊戲,再不濟,早早睡了也好。

她翻了個身,躺得筆直,雙手交迭在胸前,開始醞釀睡意,這時門鈴卻響了,她陡然起身,從床上到門邊幾十米的距離,她的思緒卻如行駛的公交車,停了無數個站,又一次次的駛離,因之不是終點---終點,她當然希望是雲舫,雖然這個想法太不靠譜,他是不會不來個電話便貿然上門的,然而,卻阻止不了她這般企盼。

果真如此,來客是滿身酒氣的王路佳。

朋友也有讓人很厭煩的時候,比如現在,沐陽蹙眉看著被她扔到沙發上的路佳,三下兩下從她手袋裏翻出香水,當成空氣清新劑往每個角落猛噴,直到香水味蓋過了酒臭,方才鬆了手,而香水也已去了大半瓶,換成平時,她是不會這麼缺德的,但今天,路佳使她失望了,這份失望讓她非常地氣惱。

路佳喝完酒便貪近跑來這裏已成了習慣,沐陽愛幹淨,再累也會給她擦身換了衣服才扶她上床,比起回到家孤苦伶仃地沒個人照顧,這兒等同於能享受高級服務的酒店客房。她艱難地朝沐陽揮揮手,咧開嘴笑道:“噯,今天又喝多了!”

“衝涼了再上床,我先睡了!”沐陽沒給她好臉子,說完甩了甩手上床躺著了。

路佳的頭勉強側了側,望著沐陽仍是沒個正經地笑。“今天不管我啦?行,不管我,我就走了,找個男人收留我還不容易?”她撐著沙發歪歪斜斜地起身,從手袋裏翻出手機,指頭顫顫微微地按鍵,爾後聽著電話學螃蟹橫著往門邊走。

沐陽氣得掀開被子往牆邊一摔,在路佳撞到牆上前扶住了她,氣哼哼地道:“除了借酒裝瘋,你也就有點兒找男人的本事,自己去衝涼,我今天真沒心情服侍你!”

“能找到男人那也是本事,要不我教你點兒!”

“就你找那些隻圖跟你上床的男人,我還不屑呢!”

沐陽口不擇言,說完看向路佳灰敗茫然的臉,後悔不迭,想為自己辯解,說那是氣話,路佳已經甩開她的手,“砰”地又撞上了牆,她雙手抱著頭,臉上滾落兩行清淚,然後諷刺地笑出聲:“你是不屑我吧?”

“沒這個意思!”沐陽覺得自己的回答毫無誠意,隻好實話實說道:“我是覺得你沒必要那樣糟蹋自己!再說---糟蹋了他也看不到!”

“誰說我是要給他看的!”路佳大聲道。“我隻不過是---不過是除他以外,任何男人都一樣,和誰上床又有什麼差別?”她慘然地說,滴滴眼淚滑過下巴,滾到敞開了襟的胸口上。

沐陽心頭一顫,垂頭不去看她,隻聽著她聲嘶力竭地哭,還有斷斷續續的乞求:“頭痛得很,你一棍子把我敲暈吧,讓我睡地上就行!”

給她換掉滿是酒氣的衣服後,沐陽把她扶上床了,憐憫地看著睡得如死人般的路佳,也隻有這一時半刻,她是恬靜而幸福的。

受過傷害過的女人,為什麼還要傷害自己?她想不通。

折騰了好半天,她累得慌,不用醞釀睡意,倒頭便能入夢了,她打個了嗬欠,蜷在床邊睡下,偏在這時,桌上的手機劇烈振動起來,說巧不巧,在她完全沒想起雲舫的這會兒,他偏記起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