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舫以手勾住她的腰,輕輕一帶,使她緊貼著他,溫柔地吻著她的唇,淺淺地,並不深入,隔著兩層薄衫的胸口越發燙了,汗水漸漸地滲透交融,沐陽渾身無力,隻得雙手攀上他的背,她並沒有昏昏沉沉,即便有,那也是熱得,大腦暫時想不出什麼,隱約地有個念頭---如願以償了,卻不是令她欣喜若狂的,因為實在是太熱了,或許等到一個人躺床上回味時,才會覺得那是甜蜜的。
她不投入,雲舫卻不,原本隻是想淺嚐而止,吻了以後,四片嘴唇便似粘上了一般,怎麼也分不開了,當他身體有了反應時,才強迫自己睜開眼睛,離了她的唇,用拇指摩挲著她微翹的唇角,他低聲問:“熱不熱?”
沐陽抿緊唇略點了點頭,有些羞澀地望向周圍,也低低地道:“是熱,上樓吧,我隻想開了空調涼快點兒。”話說完才覺不妥,他剛吻了她便邀他上樓,肯定是要誤會她的,以為她有多急切似的,事實上,她隻想找點兒什麼話說,掩蓋她的不自在,又或者想故作大方成熟的姿態,不願露出小女兒家的赧然之色,卻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果然,雲舫稍稍撫平的衝動又被她撩撥起來,上不上樓,他在心裏計較,就怕自己到時控製不住。他低頭看了眼沐陽的高跟涼鞋,細細的帶子勒著腳背,想她應該累了,說道:“我送你上去吧!”
沐陽進房間便把空調開了最低,自個兒站到空調下抖著衣衫扇風,雲舫靜靜坐著,兩手擱在膝蓋上,看著她胸前的衣服被手揪出個尖蓬來的,忙轉開了視線,望著門邊,竭力地克製自己不去想她衣裳裏的風景。
汗水幹了後,沐陽才泡了奶茶給他。雲舫刻意與她保持了距離,卻想不到她竟有意無意地總會挨著他,不是拿抱枕時趴到他腿上,就是搶遙控器時不慎倒在他懷裏,再不也是喜劇片逗得大笑時拍他的肩,拍了後便似忘了般擱他肩上好一會兒。
一個吻,對於女人而言,就是確定了親密關係,仿佛是拿了通行證一般,潛意識裏便可以隨意自如了,不用再謹守分寸。但對男人而言,卻是情欲衝動的開始,雲舫這時直怪她沒心眼兒,害他克製得辛苦,又恨不得把她抱緊了,狠狠地再吻上一次,該發生的就讓它發生。
當沐陽又一次把手擱到她肩上時,他抓了她的手,扯她到腿上坐著,目光熾熱地看著她,理智下一秒就要潰堤,沐陽卻在這當兒跳了下去,拉開手袋的拉鏈,低下頭去那瞬間,從鏡子裏,她看到自己臉紅了。
頭埋在手袋裏摸了好半天,她才又走了回去,跟雲舫道:“把你的手機給我!”
雲舫愣了一愣,語氣不悅地問道:“要幹什麼?”
沐陽笑道:“不是要查你的電話,你給我就好了!”
雲舫摸出手機給她,見她手心裏有塊雕刻成菱形的黃水晶,她把線頭穿到小孔裏麵,從桌上拿了根牙簽挑出線頭,利落地係好,才遞給他道:“這是在上海逛街時買的,聽說帶財運!”
“你相信這些?”雲舫這樣說,卻仍是多看了兩眼水晶,黃澄澄的,菱形的小塊兒,不繁複,倒是適合男人。
“不管信不信,有總比沒有好,你說是吧?”沐陽坐到他旁邊,手指撥著水晶又道:“這個很貴的,你不許拿下來,而且我聽說水晶這種東西離了身就不靈了。”
雲舫不相信這些,但還是為她的一片心意而高興,偏頭親了她的臉頰一記,笑道:“好,不拿,我一直帶著!”
他看沐陽笑得很甜的樣子,本來隻是隨口承諾,討她開心,這會兒卻是真心實意地要珍惜這條鏈子了。
他當然想不到,這條手機鏈後來真給他帶了財運,當他的錢多得可以隨心所欲地買下最名貴的珠寶時,他的Vertu手機仍掛著這條水晶鏈子,甚至連係的那條黑繩也不曾換掉過,隻是,沐陽已經不在他身邊了。
雲舫走後,沐陽才想起把行李箱忘在介桓車上了,本想打個電話的,看時間太晚了,又想到經理明天會給她載到公司去,便心情愉快地洗了個澡,嘴角含笑地躺到床上回味夜裏所發生的事。
第二天早上開完會,同事都出去工作了,介桓正要走,眼角的餘光瞥到伏在會議桌上認真看資料的沐陽,滿意地勾起嘴角,走過去道:“你的行李箱還在我車上!”
沐陽抬頭一笑,自昨天後,她內心便把介桓當成了朋友,雖然公司裏還是要懂得分寸,卻不若從前那般生疏客套了,她道:“都怪我迷糊得,昨晚回家了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