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8(1 / 2)

雲舫怔愣了會兒,想起她參加公司活動時打給他的那電話,記得當時有人來了,她便匆忙地掛掉了線,他猜測來的那人應該是介桓,於是道:“怎麼會不記得?那時你正說得開心,可有人來了你就掛了電話。”

沐陽也想到了介桓,連帶地想起那晚的吻,她的臉微微一紅,不自在地低下頭,小聲道:“哪來的人,哦――我都快忘了。”

雲舫看她的反應便知自己猜準了,免不了的又呷了醋,說出的話也霸道:“那些不該記的是要忘了。”他藏在口袋裏的手摸著她的戒指,又道:“有些人或許比我會討你歡心,但那些人不一定是實實在在愛你的,記得你跟我訂了婚,可不能三心二意的。”

沐陽聽他的語氣,像是她出軌已是即定的事實一般,劈頭便來一頓指責,別說她壓根兒沒想過要給別人機會,就是有,在如今這個社會,女人騎驢找馬的比比皆是,她一心一意地跟了他,長輩都見過了,他倒還有疙瘩,這男人的氣量也未免太小了些。

冤枉歸冤枉,女人嘛,但凡男人為她吃醋心裏總是有些虛榮的,她憑白受冤的怒氣被虛榮給壓了下去,反倒為了自己的良好品行解釋起來:“我怎麼會是那種人,當我真是嫁不出去了,是個男人都要給個機會的麼?哦――你心裏大約就是這樣想的,哎,原來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好好,你把戒指拿回去,別讓我這種女人糟踐了你――”

原本是想為自己辯解,所以指責雲舫看低她,但說到後麵,連她自己也有幾分相信,雲舫是真的看低她了,將她視為一個隨便的女人。她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委屈,揣在他口袋裏的手也退了出來,掉了兩滴眼淚,便要去拔手上的戒指。

雲舫這才慌了,她還沒嫁給他,若是因絆嘴節外生枝,弄不好她一氣之下真要給別人機會呢。見她哭著拔戒指,他笨拙地給她擦眼淚,這一擦,她的眼淚倒更多了,抹也抹不淨,隻好用嘴去吻她,仔細地吻掉她臉上的淚珠。他心裏憐惜她為自己哭,直罵自己混,大過年的討了個不吉利。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偏偏要曲解,我要是把你想像成那種人,還會跟你求婚麼?”他好不容易哄得她不哭了,便捧著她的臉說:“別哭了,以後不許你再這樣想,嗯?”

沐陽用手背揩著眼淚,胡亂地點著頭,雲舫又說:“你看,過年頭一天就哭,你是想哭到年尾去啊?”

沐陽聞言破涕而笑,吱吱地笑出聲來。“誰那麼傷心,從年頭哭到年尾,那倒是省了水了。”她抓起雲舫的手,瞥了眼腕表,頓時驚叫道:“哎呀,都十二點半了,林叔一定等著我們,快回去吧。”

他們跑出林子,一路上追逐嬉鬧,偶爾也捉住一隻小羊,拎著羊耳朵撓對方的臉。護犢的母羊過來了,沐陽就揪著兩隻角拖著羊去撞雲舫,雲舫閃個身繞到她後方抱起她,拋得高高的,再轉上幾圈兒,轉得她昏頭告饒了,才放她下地。沐陽頭暈得站也站不穩了,雲舫隻好背著她回到飯堂。

林叔、林嬸和十二歲的孩子圍著暖爐坐著,一些與沐陽相熟的員工見他們進來,便取笑沐陽道:“就知道你們兩孩子不願意回來,陽陽是想跟男朋友單獨處著,我們這些叔叔嬸嬸都是煞風景的。”

沐陽從雲舫身上跳下來,紅彤彤的臉露出一個大方的笑,拉著雲舫挨著他們在矮凳上坐下,跟眾人扮了個鬼臉,手快地從羊腿下撕下一塊肉來,分給雲舫一半,也往自己嘴裏喂,滿足了口食之欲,才得空跟眾人道:“沒見過這樣取笑晚輩的長輩,是不是因我要了頓飯吃就有意見了?切,林嬸兒都沒說什麼,你們倒小氣起來了。”

她說著湊過臉往林嬸肩上擦了擦,像隻流浪狗尋了個主人般,要她給自己出頭。林嬸兒不善言語,一逕慈愛地笑著,林叔給各人碗裏都斟上了燙溫的酒,跟她和雲舫道:“隻要是你陽陽來,這牧場怎麼也管得起你的飯,別說是一頓,你就常年在這兒住下,也餓不著你,大夥兒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