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詩韻其實是不太懂自己的心思的,可如今梓菱這樣點出來,她還如何能不懂的,當下也駭得心裏一顫,連忙轉過頭來看著梓菱,滿麵是都驚惶。
“你,你在胡說什麼呀梓菱,我怎麼會有那樣的心思,我,我是皇上的妃嬪,是他父親的女人,是,是他的母妃啊……我怎麼……怎麼可能……”
“娘娘,娘娘,您別慌,奴婢知道的,奴婢都明白。”梓菱一下子跪了下來,雙手輕輕拉著明詩韻的衣袖,抬起頭來滿麵憂慮傷懷地看著她,“娘娘,一切都有奴婢在呢。”
“怎麼會呢……怎麼會呢……”被明白點出來心思,明詩韻才突然醒悟了自己這麼慌亂的心緒到底從何而來,然而這樣的心思又怎麼能得見呢?在明白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已經不能存在下去,這本就是宮闈之中最為禁忌的,“梓菱我不能讓自己這樣下去,我不能見他,我,我還是不見他了……你去幫我打發了吧,就說我孕中身體不適,就不見客了。”
“娘娘你才從鳳棲宮回來,也剛剛讓婉奕去打發了他侯得久一點了,現在突然又說孕中不適不見他,恐怕禮數未夠周到,畢竟是不好的,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參與奪嫡之爭的人,母妃還是華貴妃娘娘,這宮中情勢如此複雜交錯的,能周全的,還是盡量周全了吧。”
“可是我擔心……”明詩韻雖然知道梓菱的建議是最好的,可她才方被點明知曉了自己潛藏著的心思,現在要她去見蕭英喆,她又如何靜得下心來,“我現在心慌意亂的,實在害怕會出什麼問題,既然如此的控製不住自己,那不如幹脆斷了需要去控製自己的源頭。”
“娘娘現在知道這樣想,我相信這一次不會有太大問題的,您不如就稍微見一見,也算是給了麵子,然後再做不舒服狀打發了人走,這次也就過去了,再往後的話,知道得避而不見,自然可以從一開始就做好安排,也不算是失了利益,您覺得呢?”
“這……這也好……”明白自己不可任性而為,所以縱然心中又煩又苦,明詩韻也隻好暗暗歎著氣答應了下來,“就這最後一次吧,你為本宮換好發飾,我們就出去稍微見他這次罷了,再往後……再往後就……哎……”
明詩韻在後殿煩心不已,蕭英喆等在前殿卻是一副悠閑自在模樣,不但細細品著新上貢的香茗,甚至還有心情與唐婉奕閑言兩句。
“玨母妃宮裏果然盡是好東西啊,就連茶葉都是前兩日才送進宮裏的新茶,好像除了父皇和皇後那裏,也就隻有這風華宮才有了吧。”
“五皇子誇張了呢,這不過是昨日陛下來的時候,順便帶了一點過來而已的,也不就是給娘娘飲的,主要也是陛下自己愛茶,等明日依著分例發下去了之後,應該各宮的娘娘都會有的才是。”聽到蕭英喆言語之中暗示風華宮隆寵太過,唐婉奕心裏一顫,趕忙福了福身子這麼解釋了一句。
“哈,我不過隨口這麼一說而已,開開玩笑嘛,這麼正經是何必呢?”蕭英喆放下茶盞,麵上隻是輕輕一笑,眼神隨意地在前殿掃過,雖然未曾停留在唐婉奕的身上,卻是將她的所有反應都收入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