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詩韻直到這個時候還昏迷著,但伺候在身邊的梓菱和唐婉奕卻是將皇嗣不保聽得清清楚楚,頓時忍不住就要哭暈過去,明詩韻千百般的算計,為的不過就是保住自己的孩子,可如今還是留不住他,等到娘娘醒來該會有多痛苦多難過啊。
“微臣無能,微臣罪該萬死……”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承受著蕭經武暴怒下的責罵,慕禦醫縱然無法,還是隻得小心翼翼地提出現在應該盡快喂娘娘服下湯藥,好讓她腹中的死胎可以滑出來,不至於傷了鳳體。
蕭經武聽到這樣的話便又是一番暴怒想要發作,但慕禦醫說的在理他也不願意傷了明詩韻,隻好黑著一張臉讓他速速去辦好,自己快步走到明詩韻的床邊,心疼地撫摸著那張昏迷中顯得柔弱無比的杏仁兒小臉。
一碗湯藥下去,滑出來的是個已經成型的男胎,蕭經武又是一陣暴躁與心疼,慕禦醫顫顫巍巍地處理完後捧著死嬰正要出去,舒琳瑜正迎麵進了前殿來。
“這……這是什麼?慕禦醫,你拿著什麼?”看到慕禦醫手捧著木盆的一瞬間,舒琳瑜就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那衝鼻的血腥味嗆得她幾欲作嘔,雖然她從未有過身孕也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卻是幾乎在第一時間內就明白了那是什麼,顫抖著的手不知怎麼地就這麼不受控製地伸了過去拉住慕禦醫,問話的聲音也是顫抖著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回娘娘……微臣,微臣無能……”拉著他問話的又是一位寵妃,還是與玨嬪關係親密無比的賢昭容,慕禦醫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低著頭回話的時候,聲音也有痛苦,“玨嬪娘娘她……她小產了。”
“啊!”一聲短促痛苦的驚叫,舒琳瑜雖然已經隱隱有了感覺,但真正聽到慕禦醫說出來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地感覺疼到了極點,她們費勁了心思小心翼翼地想要好好保住這個孩子,可是最後還是落得這樣的結果,難道在這後宮之中,當真就一點活路都沒有了嗎?
“娘娘您節哀吧……微臣來的時候玨嬪娘娘就已經暈了過去,現在也還沒醒過來,皇上正在裏麵陪著,您……”慕禦醫其實又是何嚐忍心的呢?他在太醫院伺候多年,這樣的事也算見得多了,明白這場火與這次小產都不是那麼簡單的,可他一介小小禦醫,又能夠做得了什麼?縱然他有多高明的醫術可以幫助妃嬪們躲開來自她人藥物的暗害,可終究他也還是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我知道了,慕禦醫,還是要多謝你的,一直以來你都那麼盡心盡力,我們都看在眼裏,你放心吧。”輕輕歎了一口氣,舒琳瑜到現在才算緩了過來,低低地對他這麼說著,然後隨意揮一揮便讓他離開,“你先退下吧,那些東西……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因為皇上在裏麵陪著明詩韻,且慕禦醫又說了她還在昏迷中,舒琳瑜也就先不急著進去看她,而是站在原地想了想,又繞到了火勢還沒完全被撲滅的後殿去了。
後殿不出所料正是依然混亂著的,不過總算看上去撲滅火勢和整理周邊的行動看上去還算是井然有序,舒琳瑜遠遠地看了兩眼,然後對著正在指揮眾人的兩位宮婢喊了一聲。
“綠蕊,淑雅。”微微提著宮裙小心地走了過去,舒琳瑜環顧著四周,一邊問著聽到她的聲音而快步走過來的兩位宮婢,“我問你們,這火是怎麼起來的?又是從哪裏起來的?”
“這……”綠蕊有些為難地看了淑雅一眼,見她也是同樣的表情,便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有些支支吾吾,“賢娘娘……這火……”
“這火怎麼了?你倒是說啊!難道連我也說不得了?”舒琳瑜有些著急,她急著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事情才剛剛起來,有一個方向的話,說不定還能查出些什麼,若是再晚拖下去,隻怕很多證據都要被毀滅了。
“我們怎麼會覺得不能跟賢娘娘說呢,隻是這火我們都明白來的蹊蹺,可是它卻是從我們家娘娘的寢殿裏燒起來,您也知道,我麼娘娘從來都用夜明珠來照明,這個寢殿裏根本就沒有點過燭蠟,所有燈台都是裝飾用的,一點火源都沒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