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人？”明詩韻一下子抓住了淑雅話中的含義，“都是很好的香，怎麼會差距不隻一星半點？偏偏就是長泉宮內的熏香勾人了？又是怎麼個意思？而且……皇上怎麼會從來不曾察覺到呢？”
“因為太相似了。”淑雅很快回答道，“皇上常愛用的，就是良淑妃所製的熏香，因為相似性太大，時時都聞著，自然難以察覺有何不同，當然覺得長泉宮更為舒心是一定，隻是良淑妃宮裏從來不少焚香之時，所以就算感覺更為強烈一些，也是正常的。”
說到這裏，淑雅略頓一下，又繼續道：“至於其他妃嬪們……良淑妃獻給皇上的熏香，自然是不會散給後宮做人情的，從未聞過的人，感覺不到不對勁，更是正常的，也許對調香之術精通透徹的人，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仔細品評後，大概能有所發現，至於奴婢嘛……說來也算是巧合，奴婢曾經對良淑妃獻給皇上的熏香非常熟悉，但自來風華宮之後，那麼長一段時間裏不曾聞過，因此今日再一聞，對比當然變得非常明顯，該說是誤打誤撞，還是良淑妃終究百密一疏……大概娘娘，真就是到了時候該對付良淑妃的人了。”
“我就知道她用的香一定有問題。”滿意地眯起眼睛笑了笑，明詩韻又有些擔憂，“可是按你所說，今日純屬誤打誤撞才意外得出的好結論，恐怕要驗證也是難得很了，我們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恐怕良淑妃平日裏也是不用這種香，隻在皇上來的時候才點，況且無憑無據隻因為你的一句話就要讓良淑妃交出熏香來查驗，也根本就不可能吧。”
“確實不可能，不過白小媛卻有一位交好的小婢女，恰巧就是打理花草的。”這樣回答著，淑雅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來，“娘娘可知，調香最重要的，就是花材的選用，而這位菲菲就是長泉宮內為良淑妃伺弄花草的……當然奴婢覺得菲菲肯定是不知道其中關竅的，不過也許她在無意間得知的，就是我們製勝的關鍵，當務之急，一則是要從菲菲口中套出話來，二則，我們需要一位真正懂香的調香大家。”
“懂香的調香大家？”明詩韻慢慢重複了一句，忽然想起一個人來，“說起來，那位戚小主可是嫡女？與生父的關係如何？之前不是說過，戚先生乃是大魏的調香第一大家麼？這位大宗師般的人物，對自己女兒因製香不如她人而自殺之事，又是怎麼看的呢？”
“娘娘果然厲害。”淑雅點了點頭，回答道，“當年戚大師為了這件事，可是怒不可遏的，也算是滿城風雨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沉寂了下來，但是奴婢可以肯定，他定然是不信的，隻是具體情況奴婢就不清楚，娘娘可以想法子查一查，或許拜托舒賢妃娘娘那邊，用一用娘家的勢力，這大概也會是一個突破點。”
“嗯，這是應該的，這邊我來處理吧，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會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將戚大師拉攏過來，淑雅你就與白小媛好好處理那個菲菲的事情，能套出多少話來是多少，既然我們已經抓住了良淑妃的秘密，那就決不能讓它隻是個秘密，否則怎麼對得起良淑妃這麼多年來的苦心經營，寂寂無聞從未有人知曉呢？”
一直以來都隻能被動應付著良淑妃明裏暗裏的陰謀，就算偶爾反擊成功，也會馬上被另一個打擊所覆蓋，明詩韻早已憋足了一股勁兒，如今總算能有一個契機將她徹底掀翻，讓她為自己所造的孽付出代價，明詩韻又如何能夠不開心呢？不過高興歸高興，該注意該防範的，也是一樣不能怠慢的。
“梓菱，剛剛的那些你可都記下了？”側過頭對著一隻靜靜立在邊上服侍的人微微一笑，明詩韻轉而對她說道，“明日替我走一趟惜玉苑，小心將話都傳給舒姐姐知道，我就正好再往璧柔宮走一遭，華姐姐一定也會對這樣的消息很是歡喜的。”
“是，奴婢知道了。”梓菱應了下來，卻沒有多說什麼，畢竟白雅凡和淑雅都在這裏，她縱然明白明詩韻這是要去聯係五皇子讓他查一查戚大師的事情，可該提醒的和該幫著想法完善的，都不該在這裏說，想到此處，她又忍不住微微歎了一口氣，唐婉奕不在，畢竟還是做起事來不夠方便的，也不知道她在牢中如何了，到底何時才能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