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皇後命了要特別關照長泉宮動向的關係,良淑妃幾乎是以一種將要被禁足似的狀態好似被押送了回去般,皇後大大方方地表明了自己要特別關注她的意思,讓她的身後不得不跟了一群鳳棲宮的太監侍從,心裏又是屈辱又是不甘,可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哪怕是有再多的忍不住也隻有先忍一忍了。
“娘娘……咱們這樣可是不行呀,皇後竟然做到這種地步……”才剛回到寢殿,瑛璐就急急忙忙地關上殿門,然後轉而對著良淑妃說道,語氣帶著些許驚惶。
“本宮難道不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嗎?”良淑妃有些煩躁地揮了揮衣袖,來回走了幾步,“但是本宮現在又有什麼辦法?主動權根本不在我們這邊,哼這個玨貴嬪,再加上華貴妃,又有皇後從中作梗……本宮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必須想個法子。”
“奴婢覺得,皇後娘娘這是兩邊都不肯放手,既要對付了五皇子和華貴妃,又不想放過娘娘您,可這也太冒險了,她怎麼會願意嚐試這種風險呢?”其實瑛璐是有些迷惑的,因為不管怎麼想皇後都不可能與華貴妃聯手,三方互相對付不但不劃算還風險大得很,尤其是皇後其實現在已經落在下風,她不思與良淑妃聯手先對付了華貴妃和五皇子,反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兩邊都不願放過,很容易就落的一敗塗地。
“這個本宮也想不明白……”良淑妃搖了搖頭,“皇後一向謹慎得很,做事也都很有分寸,按說她是不該這樣冒險的,可是今日見著她那副處事手段,似乎對一切都盡在掌握的模樣,若不是因為父親是五皇子一脈,知曉真正的內情,竟是連本宮都要以為,其實太子已經壓製住了五皇子,皇後馬上就是真正的贏家……”
“這……會不會是五皇子那裏出了問題?”瑛璐嚐試著問道,“大人也有幾日沒往宮裏送消息了,說不定這兩日情況有所變化呢?那樣的話,咱們可要早作打算改變方法呀。”
“不會,這絕不可能。”良淑妃很肯定地否決了瑛璐的猜想,“太子遠不是五皇子的對手,這個從兩年前就逐漸顯現出來了,此次皇上祭天,臨行前將朝務泰半托付給了五皇子更是明證,太子若不是有皇後娘娘撐著,哪裏還會成得了氣候?父親也是早就看準了這一點,才會在五皇子早先拿住本宮私下對付玨貴嬪的把柄作為條件的時候,幹脆利落地投向了他那邊,否則你真以為父親是單純在為本宮著想的嗎?對他而言,本宮永遠隻是棋子,而不是女兒。”
“娘娘……您……”
“得了,別整那些沒用的情緒,本宮可不是什麼脆弱的小姑娘,比起那些,還不如想想有什麼好法子能解了目前的狀況實在,畢竟皇後娘娘拍了那麼多人來,大大方方地注意著咱們長泉宮的動向,不就是打著隔山觀虎鬥,順便給虎加點武器讓這亂子徹底鬧起來的打算麼?”良淑妃冷冷一笑,表情甚是倨傲,仿佛完全不被現在糟糕的境況影響到似的,“咱們可得好好表現表現,別讓皇後娘娘失望啊。”
良淑妃在自己宮裏頭疼該如何破解目前狀況的時候,華貴妃也同樣在璧柔宮裏對著五皇子蕭英喆擺出一副頭疼不已的模樣。
“這可是你惹出來的亂子,還把我的所有計劃都給打亂了,更是平白無故地給皇後抓了機會,這事兒你自己解決,我懶得給你收拾爛攤子。”幹脆利落地把晨昏定省時候發生的事情一股腦兒地倒給蕭英喆,將急急召他到後宮的理由講清楚之後,華貴妃毫不猶豫地甩手將後續全部扔給他去解決,自己做出一副懶得管的模樣。
倒不是華貴妃真就這麼無情不想幫自己兒子,而是她自己蕭英喆肯定能很好地把事情處理幹淨,她也插手進去的話,兩個人一起忙說不定還會互相幫倒忙,反而不好了。
果然,蕭英喆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連開口的語氣都顯得甚為漫不經心。
“母妃何必這樣心急動肝火呢?不過是一方帕子而已,隨便找個理由也就解釋清楚了,沒有別的實據,光憑良淑妃一張嘴皇後能拿我和玨貴嬪如何?說不定還反而要倒治良淑妃一個汙蔑後宮妃嬪與皇子之罪,讓她自食其果。”
“話不能這麼說,良淑妃雖然沒有真憑實據,可你以為皇上回來聽到這種事情以後,心裏不會多想麼?玨貴嬪畢竟年輕得很,說來與你年齡確實很相配,你又為她處理過風華宮走水一案,加上她現在與我走得很近,怎麼想你們之間若是有了什麼謠言,肯定是無風不起浪的,那對你對她,都是相當不利。”華貴妃坐了下來,單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桌上輕輕敲擊著,慢慢分析,“況且,良淑妃先下手為強地來了這麼一出,我們再要用她的調香之術有問題去對付她,肯定會被她喊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哪怕是拿出的證據,她也可以哭訴這是汙蔑,皇上祭天隻是去個幾日而已,這樣鬧將起來,等皇上回來必定是最亂的時候,這幾下加在一起,誰也不知道到底會變成什麼樣,說來你要全身而退不難,隻是這樣一來皇上心裏對你與太子之間的衡量必定變味,連帶玨貴嬪也有可能失寵,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