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這是在想什麼呢?”方誌軒才剛向他稟告過了明詩韻近來的身體狀況和皇嗣情況,言明並無大礙,卻見著他仍然沒有什麼好臉色,試探著問了一句,“還是在想良淑妃和安氏一門的事情嗎?在擔心送來那些消息的人?”
“誌軒,我一向對你信任有加,你可算是我的左膀右臂了,今次也好好為我發揮一下作用啊。”蕭英喆有些頭疼地點了點頭,看上去心情差到了極點,“這次的事情,任誰看來都是本王完勝,而且好處多不勝數,但是你知我知,本王信任的人都清楚,送來消息的另有其人,甚至這個人我們都不知道他的真麵目,有什麼樣的目的,本王其實在擔心,這次是不是也為他人做了嫁衣裳,真正的贏家,是他而不是本王。”
“這個麼……就要看殿下在擔憂的是什麼了。如果殿下擔憂對方也是想爭奪王位,那麼微臣以為,大可不必擔心,因為能為儲君之人,為您與太子二人爾,其他幾位皇子絕對沒有這個實力。”方誌軒略想了想,又答道,“其實微臣覺得,對方說不定是與大魏有私仇的人。”
“私仇?”蕭英喆反問一句,“你的意思是說……被滅的列國,各族部落之類的?可是他們有能耐把手伸到我大魏朝政之中來,甚至對後宮的爭寵都了如指掌到這樣的地步,當初定然是大魏的勁敵,也肯定是被滅到再沒有一絲餘力的才對……”
“這個可說不準,也許就是早看到了沒有勝算,所以早早隱藏起實力,然後伺機而動的呢?殿下要知道,我大魏雖然實力強盛無比,可卻是也是擴張得有些太快了,那麼就算有所遺漏和不查,微臣覺得也算是正常了吧。”
“當初不查,現在可不能依然不查……”方誌軒的話無疑是讓蕭英喆的思路瞬間開拓了起來,想一想他的分析確實很正確,蕭英喆也就找到了方向,“本王馬上就讓人往這方麵查一查,身邊有個完全不知底細的勢力,還真是寢食難安啊。”
“殿下可要小心,對方既然敢這樣漏消息,定然是做好萬全準備的,說不定會把咱們往歪路上引走。”
“莫慌,其實本王已經有了想法。”蕭英喆淡笑著搖了搖頭,“你可還記得冬獵時候,父皇遭到暗殺的事情?那個時候本王沒查出幕後主使,線索就斷得一幹二淨,這次說不定還是同一撥人呢?往這個方向去查,說不定能有點結果也不一定。”
“是了,還有那個時候,微臣倒是一時忘了。”方誌軒恍然大悟,微點了點頭,既然蕭英喆已經做好準備,那麼他也不需要多操心了,“既然殿下已經決定好,那麼微臣也就不多打擾,這便先行告退了。”
“嗯,目前還用不著你什麼,隻管替本王好好保住玨貴嬪的皇嗣就是,將她的身子骨將養好來,別總讓本王為她提心吊膽的。”蕭英喆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般輕輕一笑,“後宮多詭詐,她又是萬眾矚目的寵妃,本王很多事情都不便出手,你起碼替本王照顧好她的身體。”
“是,微臣明白。”方誌軒俯身一禮,又輕歎一句,“玨貴嬪能得殿下如此傾心相待,當真是好福氣啊。”
“你也覺得本王對她好之極了?”蕭英喆慢悠悠地說著,又有些好笑感歎,“可惜她自己從來不會這麼想,還總覺得本王不過就是利用她罷了……本王倒真的是想利用她,她也值得本王為了利用而花心思,可是……本王有的時候,也希望與她不隻是利用而已,怎麼這點她就是拒絕明白,拒絕接受呢?誌軒你說,本王當真不可信任到這種地步?”
“這個……”方誌軒頓了片刻,才頗為保守地回了一句,“也許玨貴嬪娘娘久在深宮,難免疑心重了些許,殿下既然真心相待,自然是有時間能為殿下證明這一切,而等到那個時候,守得雲開見月明,相比感情之深厚,也是普通難以相比的。”
“這話倒是說得好極,本王挺愛聽的。”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蕭英喆又是一笑,“那便承你吉言,靜待她真正對本王敞開心扉的時候,等到那個時候……本王可是要好好將這些日子裏的苦楚和難受一股腦兒全倒給她,讓她也知道心疼心疼本王才行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