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沒有出路,我眼前都是一片茫茫的黃沙,遠方的地平線暗淡下來,風卷著落寞的沙塵從身旁經過。我知道,今天如果再出不了這片沙漠,我就隻有把自己掩埋在這裏。”白瑕向前翻著,有一張照片從書頁裏掉落下來,白瑕撿起來,是一張黑白的小女孩照片,身後一個魁偉的男子,想想應該是她的爸爸,也就是這本日子的主人。
“我看到整幅駱駝的骨骼,那種森寒的白色,被黃沙掩埋了半截 。我以前的朋友在一個沙窩裏見到幾十架人的骸骨,他說,還有一些被風化的衣服,用手捏的時候,成為指尖細碎的粉末。他說,見到的時候,他心裏沒有恐懼,隻有對這嚴酷環境的厭惡。”
“白瑕,我很小的時候就是看著這些破碎的紙頁,那上麵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止看過一遍。你知道我的恐懼,對於沙漠那是從小埋在心中的陰影,無法散去。”白瑕把書合起來,用手撫摸了一遍本子封麵已經模糊的燙金字跡,然後把它交到蘇北的手中。“你不會明白的,如果你的童年,你的少年,你的青年至始至終都在做著一個夢的時候,都被它糾纏的時候,你就知道我心裏的感受。自從我知道這個世界有過這個 夢的真實存在的時候,這一生注定了我必須解開它的命運。”
蘇北把書放好,聽著白瑕的話,臉上一貫的笑意消失殆盡。白瑕很少見過這個男生這樣,一貫的微笑在她告訴他必須去往沙漠的時候消失了。那一個笑意消失的時間很短,但對於白瑕和蘇北卻是很長的時間 ,仿佛霎那間的光陰,卻能折射著整片滄海的輪回。“如果你非要去,我也跟著你。”男生的聲音好低,不是表露決心的語氣,倒是有著強迫的味道。白瑕聽得出來,那一句話裏蘇北的心裏對抗。從小深埋心底的恐懼和要對一個女孩子死心踏地的堅決。他說要和她一起進入那片沙漠,那片死亡海洋。
“傻瓜,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情,與別人無關。”白瑕的口氣是淡漠的,她不要這個男生為了她付出這麼多,沒有必要,他對於她沒有任何的責任,不必為了她犯險。蘇北在那一刻把她抱住,他吻著她,那麼激烈的吻,像是要把她吞噬進去。“從見麵的時候我就愛上你了,在西安車站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今生的女子。我逃不掉,感情沒有出路。我可以為你做任何的事情,隻要你接受我的愛。”“你真是一個傻瓜。”她無力掙脫他的吻,在那個吻裏她可以感受到深情,感受到那一片發自內心的炙熱。
外麵天光暗淡的時候,一陣陣的風把細小的紅色枯葉吹的如同紛飛的紅色蝴蝶。那些沉寂落寞的蝴蝶鋪滿了整條的道路,如同婚禮的紅毯。最後的一片光裏,白瑕把蘇北推開。看著自己有些裸露的身體,白瑕把衣服理了一下。“蘇北,謝謝你,謝謝你願意和我分擔所有的痛苦。隻是,我現在還不能全身心的愛你,不能把自己給你。”白瑕頓了一下說其實我也很憧憬性愛帶來的快感,特別是和你這樣優秀的男子,隻是,我怕自己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