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假期,車站都是繁忙的,平日裏已經是人潮洶湧的西安車站,到了這幾天簡直讓人擔心會不會被人潮撐爆。喧嚷的人流裏,送白瑕的這幾個人特別的顯眼,不時的有人目光盯著這裏,帶著各種情緒的目光,或一閃而過,或死死釘牢。雪櫻在那裏發著牢騷,說早知道不叫你們兩個來了,簡直快被目光灼傷了。蘇南拉著一個大號的行李箱,仿佛很受用的樣子張望著四周,如同演唱會上張望自己歌迷的明星。蘇北則一直低著頭。昨晚的一夜,他沒有睡好,白瑕看到他用手捂了一下嘴巴。
九月最後的幾天來的這裏,這個男生頭上帶著帽子,秋季的冷雨裏,他站在人群裏,她第一眼就注意到他,手裏的牌子,站在細雨中的青年,低著頭,然後把帽子從頭上取下,昂起頭的那一瞬間,,頭發散亂的披下。而隔了幾個月的時間,這一次他是專門為了來送自己。世間的情緣也許就是這樣,恍惚的一霎那,連自己都還沒有注意,這一生注定要相見相愛的人就出現在麵前。
好不容易擠進車站,白瑕叫雪櫻和蘇南先回去,蘇南說怎麼也要送你上車呀!雪櫻拽了一下他的衣袖說別人在傾訴離別思苦,我們兩個就走吧!
冬日裏朦朧的天光,空氣裏散播著無數飛塵的顆粒,無限的空間裏,他們相互碰撞,或彼此分離,或彼此融合。白瑕拉著蘇北的手,女孩子的手一直是溫熱的,蘇北的手放在空氣裏,已經有些冰涼。白瑕說你手怎麼這麼冷呀!蘇北看了一下她疑惑的眼神說,你們倆手一直在口袋裏,肯定是熱的,我和蘇南拿著行李,那肯定是冰的。
“那我給你暖熱。” 白瑕說的時候用兩隻手把蘇北的一雙手包起來,然後拉進自己的懷裏。“好了,瑕,你回北京已經要每天想我呀!”蘇北說著的時候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晚上沒有睡好?”“恩!你抓得我那麼緊,我怎麼睡的著呀!剛才我說的話,你要記住呀!回去了,要天天想我,我到時候一定去北京看你。”“不要了,我過年就過來了。”
過道上,寬大的電子顯示屏上不時的刷新著各個列車的時間表,身邊不時有人經過,本來還算寬敞的大廳裏擁擠了太多的人,一陣陣的異味從四周的空氣裏飄散過來。頭頂的電視裏像是播著無聲電影,不知道是因為周圍太過喧嘩,還是真的沒有聲音,千篇一律的車站防賊和防倒票的宣傳片。時間就是這樣從身邊一步步的走過。溫暖的手,充斥著各種氣味的大廳,無聊的屏幕畫麵和不停變化的電子顯示屏。
“白瑕,票拿好著麼,再看看,白瑕從衣服裏麵的口袋裏拿出票說,你什麼時候都是這麼細心。時間已經快到了,周圍的人也已經起身了。白瑕最後叮嚀了一遍蘇北,過年好好陪著父母,不要胡跑,我年後就回來了。起身的時候親了他。蘇北要給她拿行李的時候白瑕說我自己來,麵前已經排的很長的隊伍,擁擠喧嘩沒有秩序的隊伍 ,在中國習以為常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