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晚上倒是睡的很安穩,隻是快到北京的時候不時的想起藍色的臉,男子的麵容是那麼深刻進記憶,令她怎麼也不能忘記。在藍色的麵容裏掙紮著醒來,聽到列車員說馬上就要到站了。

夜晚的北京,車站的燈光裏隨著人流出來。外麵已經落起了雪,車站的看台上沒有幾個人,鐵道上的碎石基座上,雪蓋了薄薄一層。白瑕望了望天空,燈光閃爍的光柱裏,雪花一片片的輕輕擦掠。有些風,吹進脖子的時候微微的把頭縮了一下。人潮湧動,向著出口的方向走去。隔著長長的過道,白瑕看到即使在深夜,依然有人站在過道外麵,不知道是南來北往的旅客還是接人的親朋。

過了檢票,還沒有走出門就聽到有一個聲音叫瑕瑕。白瑕望著人群裏,尋找著叫自己的那個人。在幾張疲憊的麵孔裏,白瑕看到一張被凍的紅紅的臉。是顏沫,顏沫。

不知道為什麼,白瑕看到顏沫的時候就感動的流下淚來。顏沫從她手裏接過行李,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裏,瑕瑕,冷嗎?顏沫說著的時候靜靜看著她。白瑕在那一刻笑出聲音,顏沫也笑了。

多少年以前的舊畫麵,那個男孩子站在雪中的畫麵,自己跺著腳問冷嗎。白瑕說你怎麼越來越像他了。顏沫的身後有一個聲音回答了她,還不是被我感染的。是他,原來她不隻是一個人來接她。男孩子說不要站在這裏說了,怎麼也得坐在車裏再說。

回去的路上白瑕問顏沫怎麼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回來。顏沫說我回來就去你家找你,阿姨說你剛放假,,大概就這兩天回來。我昨晚在這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不見你,今晚又來等。白瑕用指頭戳了一下顏沫的額頭說,你是連他的傻氣都學會了。前麵開車的人轉過身來說我傻嗎,白瑕又想笑。想一想,他還真不傻,要不是那樣追一個女孩子,特別是顏沫這種集太多寵愛於一身的女孩子,還真是很難追到手。

在路上,顏沫提起了藍色,看到白瑕的臉色不好起來,就不再說了。白瑕告訴她,已經好久沒有見他了,還對她說了蘇北的事情,最後還把自己夾在錢包裏的二人合影給她看。那是女生住宿樓下紫藤花架旁的合影,上次下雪的時候照的。顏沫問旁邊的兩個人是誰,白瑕說是自己的好朋友雪櫻和她的男朋友蘇南。顏沫想了一下問白瑕蘇北和蘇南名字好像呀!白瑕說是兄弟兩個。

顏沫說你身邊帥氣男生真多,等下次遇到好的,給我也介紹一個。前麵開車的人轉過頭來,嘴裏發出啊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