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孤懸,離開城市的繁華,視線裏就是漸行漸遠的盛世燈火。蘇北依然在旅館的床上酣睡,到第二天早晨的時候才起來。外麵已經是天光大亮了,各種的聲音充斥耳邊。頭依然有些暈,用手捶了下額頭,蘇北喊了一聲白瑕,對麵的門裏麵沒有回音。
蘇北趕緊起來,衣服都沒有顧上穿跑到白瑕的房間,門沒有鎖,打開的時候裏麵沒有人,床鋪什麼的都疊的好好的。白瑕晚上沒有睡,那她在哪。蘇北想了一下,忽然驚醒了,白瑕走了,不告而別。昨晚的那些話,那些酒都是她故意的,隻是為了能離開他,讓他遠離,讓他放棄將要麵對的沙漠之旅。
外麵的城市已經活躍開了,各種的繁榮昌盛和蘇北無關。按著地圖上標注的路線蘇北一路找去,白瑕,一定要追上你。
中午的時候,已經坐車趕到沙漠的邊緣,和白瑕說好的,他們走的不是旅遊路線,所以自己已經不能再坐車了。從這裏就要正式進入沙漠,以後很長時間都不會再與人群發生任何關係,蘇北望了一下眼前的黃沙和從沙漠中穿行向前的道路。
身後的司機沒有走,喊他。“我說你在這裏下車幹什麼,前麵一站還有幾十裏路,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謝謝師傅,我就在這裏,我答應一個人在這裏等她。”“哦!不過你要是等不到,有車就趕緊坐上,這裏車不多,尤其到了下午,更是沒有幾個車。沙漠裏不是城市,你自己小心。
司機走以後,路上已經什麼人也沒有了,像司機說的,這條路真的很少有人。蘇北拿出指南針確認了一下方位。前路茫茫,白瑕現在已經不知道到了哪裏,希望她是按著原定的路線在走的吧!
沙漠的邊緣,烈日當空,幸好沒有風,周圍都是寂靜的,唯一可以看見的綠色是道路兩旁三三兩兩的白楊,烈日下,卷縮著葉子,無精打采的在枝頭晃蕩。
背上行李,額頭上已經是密集的汗。用事先準備的毛巾擦了一下,義無反顧的走進沙漠。
中午的陽光打在頭頂,已經身在沙漠之中的白瑕望了一下天空,陽光灼眼,眼睛閉上的時候還有點疼。頭頂帶著帽子,把帽簷壓得很低。身體缺少水分,可是白瑕知道要走過這裏,水是必須節省的。抿了抿已經有些發幹的嘴唇,看著周圍。
人站在沙漠中,尤其是遠離任何的交通道路的沙漠腹地,第一次感覺原來自己是那般渺小,仿佛蒼茫世界裏,自己也等同於滿地都是的沙粒,隨風而動,完全不能掌握自己的去向。
白瑕看著麵前的沙丘,視線裏仿佛有一襲紅衣從視線裏飄過,再注意看的時候,原來是一襲袈衣。媽媽給自己描述的那個人,那個和尚,難道自己一進沙漠就遇到了嗎?視線望去,確實是一個和尚,不像現在和尚的穿著,透著濃重的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