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殘陽打在頭頂,沙漠裏依然是寂靜的,黃沙中,空氣熾烈的在周圍烘烤。身上的水分迅速的蒸發,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強烈的饑渴感,仿佛水喝進胃裏就迅速的消解不見。看著遠處,依然是黃沙一片,而西邊的太陽已經馬上就要落山了。蘇北和白瑕的心中對於這樣的結果還是心中歡喜的,因為白瑕說的話並未成為現實。
他們的心裏一直趨向著兩種答案,如果胡楊林真的出現,就說明白瑕有預知周圍環境的能力,如果白瑕錯了,盡管他們處境險惡,但至少證明剛才的話語隻是白瑕一時無意出口的囈語。
殘陽慢慢接近西邊的地平線,遙遠的天幕上,雲霞在最後的落日襯托下顯得分外美麗。在天邊變換著色彩和形狀,往來奔走。
“瑕,天色馬上就要黑了,我們在哪裏夜宿呀?”“我們再往前走,直覺告訴我,前麵有我們的夜宿地方。”白瑕說的時候轉身看著蘇北。“蘇北,我有一種感覺,我來過這裏,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反正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我現在也越來越適應這種感覺。我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但現在至少對我們走過這裏有幫助。我一定要把我們帶離這裏。”
遙遠的地方傳來笛聲,傳進兩人的耳朵,讓他們頗感驚奇。“北,你聽到聲音了嗎?”“聽到了,是笛聲。”“不是,不是笛聲,我以前聽過那樣的聲音,是用篳篥吹出來的。”“篳篥。”“是呀!那是一種流傳在西域的古樂器。”“哦!我以前聽過,隻是知道是從西域傳出來的,但是說真的,從來沒有聽過。瑕,這裏怎麼會有人用這種樂器吹奏,而且根據聲音的韻律節奏應該是一個少女。”
“啊!不會吧!你根據聲音就知道是一個少女,是不是...。”“好了,不胡說,我以前也學過一些這方麵的東西,其實也很好區分的。”“樓蘭夜雪聞篳篥,都護誰人不思家。蘇北,怎麼樣,我編的還可以吧!我們就循著聲音走,我想看看這沙漠腹地有什麼樣的人有這樣的雅致和典約。”“好,我也想看看,說不定,就是我今天給你說的那個女子。白瑕,我忽然想,你和她之間好像有某種聯係,我說不好,但是我有那種感覺。”
暮色已經開始降臨,遠方的蒼穹上點綴著燦爛繁星,站在遼闊的沙海裏看天空的星星,似乎天地的距離被拉近,星星也變得明亮許多。這些數十年在城市裏很難見到的星光,現在出現在人跡罕至的荒漠中,依然讓人有駐足觀看的衝動。
“瑕,看,流星。”蘇北指著的地方,一線光芒劃過天際,身後留下拖曳的殘影。樂聲依然從遠處傳來,麵前是一個大一些的沙丘,翻過這裏,估計就可以看到是什麼人在那裏吹奏。
星光依然燦爛,腳下的細沙已經有一些冰涼,沙漠白天的溫度酷烈難當,晚上的冰冷也讓人有些不適。馬上就要走完這個沙丘了,翻過去,就知道對麵有什麼等待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