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瑕站在這裏的時候是有很多情懷難以訴說的,即使是麵對蘇北,她也不能說清。這裏是蜜兒的住所,其實在她心裏,這裏更像是自己的童年故鄉,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這樣認為的。這裏的一切她都是那麼熟悉,就像剛才,她在黑暗的房間裏迅速找到了那幾個燭台,並且把它點燃。就像手中的火折子,盡管在外麵自己從來沒有接觸,可是拿在手中的時候,她卻用的異常熟練。這不是僅僅幾場夢就可以學到和感知的。

“白瑕,蜜兒,你記得蜜兒,既然她們都是在這裏,既然這裏是蜜兒曾經住的地方,她會不會在這裏。”蘇北說著的時候房間裏就傳來咯咯的笑聲,好熟悉的笑聲。“北,你想起我了,白瑕,你怎麼都不知道我在這裏呢!”笑聲裏,一個身著白裙的女子走了進來,在樓梯的上麵,好多的浮灰被她掃開,樓梯因為承受壓力,吱吱作響。

“你們喜歡這裏嗎?我知道白瑕一定喜歡,是吧!白瑕。”“蜜兒,你能摘下紗巾嗎?”蜜兒在那裏笑著對白瑕說可以,不過你要把蘇北給我。蜜兒說完的時候白瑕說那算了,她說的時候蜜兒把自己的麵紗摘了下來。白瑕看著眼前人的麵容,一下子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麵前的人的容顏他並不陌生,像是和自己相伴多年一樣那麼熟悉。蘇北也驚訝於那樣的容顏,與白瑕幾乎一樣的麵容。

“白瑕,你去看看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白瑕走到銅鏡前,蜜兒,自己,心中交換著兩個人的樣子,竟然是那麼的相似。“白瑕,漂亮嗎?”她在後麵站著,扶著她,把自己的臉也湊了過去。“怎麼樣,我們都是大美人吧!”

“白瑕,其實我們是一個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所有的記憶一直都是我們共享的,你知道所有我在樓蘭生活的經曆。”白瑕在那裏點頭,然後又搖頭。“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可是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自己想想,夢哪有這樣做的。”白瑕看著身後的樓蘭女子,她的身體在慢慢消失,慢慢變為塵煙一樣的半透明狀。

“蜜兒,你怎麼了?怎麼了?”“我要走了,要永遠離開這裏了,我在這裏就是為了等你到來,現在你來了,我的等待也就結束了。這裏隻有一個主人,蜜兒或者白瑕。以後你就是這座沙漠狼群的主人,白瑕,走了,好好照顧自己,堅強的活著。”

幾輛越野車一直循著腳印找到了這裏,前麵一個沙包上腳印消失不見了,腳印消失的地方,沙包上豁然有一個大洞,從外麵望進去什麼也看不到。

“老大,不會是這兩個人掉進去了吧!”他在那裏仔細看了看洞口。又讓幾個人在四周看了一下,周圍都沒有腳印,隻有這裏有。他看看了洞口,洞口有一人大,他讓大家小心,然後給旁邊的使眼色,讓大家退出這裏。人太多了,腳下已經傳來了什麼東西的斷裂聲。

周圍的人都撤下了,隻有他一個人還在洞口,這裏顯然不能支撐太大的重量,但一個人還是可以輕鬆支撐的。根據剛才下麵傳來的聲音,可以確定是木材斷裂發出的。他讓後麵的人給他手電筒,他用手電筒照著下麵。手電的燈光裏,他看到下麵完整的屋內結構。

他用手電看了幾圈,發現房間的一切都在慢慢的風化著,顯然是外麵的空氣進入導致的。他趕緊把手電收起來,倒著向後緩慢的退著。下麵不斷傳來木材斷裂的聲音,這個沙包隨時都有坍塌下去的危險。再一次落腳的時候,腳下踩空,他一下子撲到沙子裏,前麵也坍塌了,手電因為大的動作從手中跌落,掉到下麵。

周圍的人想要過來幫他,他用手勢製止住了。因為洞口的擴大,裏麵風化越來越嚴重,腳下的圓木馬上就要斷裂,而旁邊的沙子正在簌簌的不斷下落。

宮殿的一層,蜜兒終於消散在空氣裏,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白瑕在空氣中尋找,卻再也找不到一絲她存在的痕跡。在她呼喚她的名字的時候外麵傳來轟隆的響聲,房間裏塵埃被這些聲音震得不斷下落,兩個人臉上手上身體上到處是這些浮灰。一會沙子也簌簌的落下,像是外麵的房子坍塌,蘇北趕緊拉著白瑕向上麵跑去,如果坍塌了,在下麵會被沙子深埋。

那一根圓木也折斷了,整個的沙包都陷落下去。從沙包上剛剛退出來的人看著麵前陷落的情景,依然是膽戰心驚的感覺。浮灰和沙塵從麵前的坑裏噴出來,周圍的人不約而同的向著四周散了一下。等他們站穩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腳下也開始震動著。這是周圍的沙子在崩潰著,如同溫熱陽光中的冰川。周圍的沙子一下子崩潰了,周圍的人紛紛被這些崩潰的沙子翻倒帶進深坑裏。周圍都是塵埃,什麼也看不清楚,。漫天的沙霧卷起來,一片的救命聲。

在沙子將一切掩埋的時候蘇北把白瑕抱住,壓在自己身下。周圍一下子變得黑暗,流沙順著耳朵鼻孔以及口腔倒灌進去。所有的聲音和話語瞬間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