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裏,那本書被白瑕合了起來,駱駝和白狼依然環顧著四周,隻是四野寂靜,再沒有風沙潮聲。“白瑕,怎麼感覺它們怪怪的。”“是呀!是不是剛才的場景讓它們有了思鄉的情懷。‘鳥飛返故鄉兮,狐死必首丘。’我想動物有時候對一種環境的留戀並不比人少。”蘇北在那裏點頭,今天是他第一次看到了白瑕以前訴說的場景,盡管之前他通過黃金麵甲看了一次,可是那次隻是匆匆一眼,根本就沒有看分明。這次是真的領略了大湖風光。這種場景現在幾乎已經看不到了,平靜,富足,帶著散漫的悠閑,還有一種商家來往的頻繁。那是一種建立在高度繁榮之上的富足,因為富足,才不為生存所擾。人隻有物質的充足,才會心情平實,透漏出閑散的表情。
晚上的夜風已經很涼,駱駝終於臥在沙子中,也許是對那種場景已經認知,知道回去已經絕無可能,所以最後隻能臥倒沙中,不再對腦子裏的故鄉懷念了。故鄉,蘇北想到那個詞,故鄉,這裏是白瑕的夢中故鄉,是白狼和駱駝出生的故鄉。那麼,難道說這個駱駝和白狼已經在這片地方奔波千年,隻等白瑕的出現。蘇北想到這裏,看到身邊的白瑕也沒有睡著。
“蘇北,是不是覺得千年的時間太長。”“你怎麼這麼說?”“我看的出來,你注意它們,它們對千年以前這片土地的眷戀讓你想到它們的來曆。其實如你所想,它們確實是從那時候來的。白狼就是李陵救治的那條,而這隻駱駝我到現在還不清楚。不過,估計到了陵墓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哦。”“你知道怎麼打開陵墓嗎?”“不知道,不過你這麼說,是不是已經有打開的方法了。”蘇北說著的時候轉過身看著白瑕,白瑕依然看著天幕,夜色寂靜,月光柔美。
“其實書裏寫著打開的方法,和你看到的一樣。”白瑕說了兩句停下,依然看著夜空,那裏,流星劃過的天幕,拖曳出長長的線條。“用血澆灌蓮花?”蘇北在那裏有些驚異的問著。“是呀!隻有這樣可以打開陵墓,不過,必須是樓蘭女子的血,可是現在那裏有樓蘭女子呀!樓蘭在曆史上已經消失了千年了,到本世紀,幾個探險家來到這裏,發現一些樓蘭遺留的殘跡,發掘出一些文物,才知道曆史上有這麼一個國家。蘇北,你說哪裏還有打開陵墓的辦法呀!”
“是呀!如果前幾天還有蜜兒,可是現在蜜兒也已經不在了。”蘇北說完的時候好像猛然想起什麼似的發出一個長長的單音。“白瑕,...算了,我不說了。”“你想起什麼了,快說呀!”“我是想或許你可以,我記得你說過,你就是蜜兒,蜜兒就是你。既然你們是一個人,那麼你身上的血也應該是樓蘭的血。既然是,你就可以打開陵墓的石門。”“蘇北,按理是這樣,可是我畢竟和蜜兒是兩個人,一個來自樓蘭,在這座沙漠中等待了千年,一個來自北京,是在現代文明中長大的。不過,我們到了,我可以試試。”白瑕說完的時候靜靜看著夜色中的白狼,她知道白狼的來曆,知道它曾經在這片沙海中的事情。可是,她也不清楚,它怎麼逆溯了千年的時光,出現在這個千年之後的現代文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