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裏,白瑕站在石壁前手指觸摸著石壁上蓮子的鋒利頭部,隻要自己手指使一些力氣,很快就會被劃破,然後像是書上所不斷上演的那樣,石壁的蓮花得到血液,石壁的門打開。蘇北在旁邊看著她,在白瑕準備劃破自己的手指時,把她的手臂拽住。

她在那裏看他,看到他又把自己的手放開。他看了看石壁,然後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化,難以捉摸。“白瑕,...。”“我知道,你不用說,你是怕我有危險。”蘇北在那裏點頭。“已經到了這裏了,蘇北,不知道怎麼了,開始的時候我也害怕,害怕驚擾王陵,害怕得知真像,甚至也害怕,自己的血在這麵石壁上就會流幹。可是,我相信,這裏打開的時候,我就可以得知自己以前所有迷茫的事情,自己一直沉埋心底,卻不知道要怎麼去打開的秘密。你知道潘多拉盒子嗎?”蘇北在那裏點頭。“即使那裏麵有罪惡,瘟疫,災難。可是我們是人,總有那種好奇驅使著我們去打開。我的夢境也是如此,再說,潘多拉盒子裏還有希望。我想我自己的思想裏沉寂的事情也是有希望的,一個人不會怕知道的事物,而往往怕自己並不知道的東西。現在謎底已經就在眼前,我隻要再稍稍用力,所有的謎題就都有了答案。蘇北,我最後再這麼堅持一回。”

她在那裏抱住他,親吻他的嘴角,然後果斷的將自己的手放在蓮子上,蓮子尖利的頭部劃破皮膚,血順著浮雕的脈絡向著周圍蔓延。那種蔓延的速度非常的迅速,白瑕指尖的血如同被允吸一樣迅速的向著蓮子的周圍擴散,那種血從皮膚噴射而出的樣子讓蘇北不忍再看。

“蘇北,扶著我,我怕自己堅持不住。”血已經在短短的時間侵染了半麵石壁蘇北看著滿壁觸目的血色。抱著白瑕在她耳邊一遍遍的說,我們放棄吧!然而白瑕一直堅持著。血噴射和蔓延的聲音還在繼續,整麵的蓮花在血液中緩緩的開放。

“白瑕,不行,在這樣下去石壁的門沒有開,你身上的血就會流幹的。”白瑕的臉上現在已經顯露出蒼白的憔悴感,蘇北看著她,心裏已經是百般滋味,不知如何訴說。他抱著白瑕的胳膊,漸漸感覺這個麵前的人像是要與自己遠離,那種糾結心底的感覺纏繞著她。他看著她的生命流失,卻不能在旁邊幫助她分毫。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是看著她繼續,看著她在自己的麵前倒下,還是去阻止她,哪怕事後她去怨自己一生。

人的一生,總有那麼多不可以解答的事情,白瑕,我不能看著你這樣了。他在心裏默念著,看著眼前的女子身形已經站立不穩,而蓮花依然還是含苞待放的姿態。他在那裏抱住她,猛的把她的身體向後拉。白瑕從恍惚中驚醒,卻已經沒有更多的力氣去說一句話。她現在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像是一隻斷線的木偶躺在蘇北的懷裏,她漸漸沉睡,而滿壁的蓮花依然浸泡在血中。陽光打在上麵,幻化著淒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