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石室的人在尋找著牆上的機關,整麵的牆壁都已經找遍了,磚也已經都敲了一遍,在第一間黑暗石室裏找到空磚的人對老大說整麵的牆壁沒有空磚呀!他沒有理他的話。有時候帶著這樣的手下也真是麻煩,這裏是樓蘭最重要的地方,怎麼會把一個機關重複做幾遍呢!

他在牆上用手摸著,希望可以摸到什麼凹陷或者突起的地方,手指被什麼劃了一下,流出血來。他看著手掌上的血興奮起來,剛才是一個尖利的東西掛了一下他。

石室的轉角,蘇北和白瑕不斷的向後退著,那些腳步不斷的逼近,暗淡光線裏火紅的眼睛,像是以前看過的最恐怖的片中情景。腳下又傳來骨骼破碎的聲音,已經退到剛才來的地方了。厚重的腳步,不斷響起的鎧甲聲音。像來自地獄的死士,一步步帶著讓人驚恐的聲音不斷向前。

白瑕在骨骼中跌倒,尖利的骨刺把她的胳膊劃傷,她顧不了這麼多,盡力向著後麵靠去。裏麵的腳步已經出來,外麵的光線已經很亮了。他們看到幾架空落落的盔甲正在舉著刀槍向著他們走來,確切的說是向著白瑕走來。白瑕從那裏爬起,看著它們。她本能的想向後退,可是轉身的時候聽到身後鎧甲跪地的聲音。

那是古老的禮節,士兵向著尊貴的主人所行的禮節,她聽到那些聲音,想起夢裏那麼多次王宮的護衛向著她和哥哥行禮的動作。她回頭,看著幾架鎧甲正在對著自己跪下,鎧甲的頭低垂向地下。他不知不覺的做了一個起身的動作,那些鎧甲從地上起來。

她看清了他們,他們是一架架的空甲,沒有血肉,隻有靈魂,如果不是看到他們眼睛那裏閃現的暗淡紅光,他們倒像是哪家博物館收藏的東西。蘇北看到白瑕走近他們,她的腳步沉著,已經沒有剛才的慌亂,他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白瑕的動作時自己的心也放了下來。

她對著他們說著話,可是蘇北聽不懂,憑直覺他知道白瑕此刻說的是樓蘭的古語,根據音節聲調,他想和那次在沙漠中念的語言應該是一樣。他不懂,但是也不打擾她,隻是在那裏一直默默觀看著。過了一會,一架鎧甲也開口說話,說的和白瑕是一樣的語言,他的話音沉重而飄渺,像是來自大地的聲音,又像是很快會浮上天空,轉眼消失。他站在那裏,直到他們把話講完,幾架鎧甲退下,他才過去問白瑕剛才和他們說的什麼。

白瑕告訴他那些都是古國樓蘭最忠誠的勇士,一直在陵墓裏麵守護自己的君主千年之久。他們認出了她,知道她具有樓蘭王族最純正的血統,她們對她告知王陵裏千年間一直不曾有人打擾,直到現在他們進來為止。他最後還對蘇北說了一件事。

樓蘭的陵墓本來是任何人都不能進入的,是最後埋葬在這裏的一位君王改變了這個沿留的傳統。蘇北說是沁兒,白瑕在那裏點頭。蘇北明白那是什麼意思,那個王到最後還想見自己心中最愛的人,改變了曾經的詛咒,使這位身具王族血統的人可以進入。雖然經卷上是說樓蘭王室血統的女子可以打開陵墓,其實隻有一個人可以,這個人就是蜜兒,而這些看守的死士也隻是認識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