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獨孤傲遠點,乖乖的呆在我身邊,別以為就你耍這點小心思就能離開紫蘇樓。”
他的聲音冰冷無情,讓柒然的心再次墜入冰窟般。寒冷刺骨,千瘡百孔。
她也沒再掙紮,他要抱著她入睡,她便不聲不響的側臥著,感受到那溫暖的熱度,從那雙手上傳來。那手從她的背部緩緩的落到腰上,一路勾勒著那柔美的曲線。
柒然有些不習慣這個向來冷心冷情的人,突來的這一次的熱情,在他懷裏動了動,卻被緊緊的抱住。
“別動,讓我抱著你。”
“不習慣!”柒然冷著聲音,想讓自己的冷意擊退他,但是梓歸璃卻隻是輕輕呼吸著,似乎沒聽到般,寬大熱力的手,路過她的腰側,握住了她的右手。並在那拇指與手腕間的胎記上,細細的摩挲著。
“知道這是什麼花嗎?”
梓歸璃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那手卻像是帶著火般,不停的摩挲著,摩擦到有些熱辣辣的痛。柒然抽回手,卻又被對方緊緊的擒住,那力道,似乎要將她的手掰斷。
“能是什麼花,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胎記。”柒然心中帶著些慌亂,聲音卻依舊是冷清的。當年帶兵攻打西域,在西域呆過將近半年的時間,她自然知道這是什麼花。
但是,她隻聽說過鳶尾花有黃色、白色、紫色,唯獨沒有紅色。當年的西域流傳著一句諺語:紅色鳶尾,怨念極深的思念。
她手上這鳶尾胎記,雖是胎記,卻又栩栩如生的鳶尾花瓣,豔麗非常。若不是她平日裏出門,都會用紅色絹紗纏著,或者是以大紅衣裳的寬袖子擋住。卻不曾想,這還是被梓歸璃發現了。
“西域有個諺語,不知你可聽說?”
“柒然自小便在這京都呆著,並未出國都城一步,自然是未聽說過的。”
柒然小心的說著,生怕有些紕漏了去。說好聽些她是重生了,說難聽點便是借屍還魂。或許是真的涼柒然不能忍受自己往後在青樓作為別人的玩物而自殺,而恰好就被她還了魂。隻這七年的間隔,卻不知是為了哪個巧合。
梓歸璃也並未就此糾纏著這個話題,隻說以後再告訴她,便不再說話,到最後,那呼吸也漸漸的放緩了,卻是睡著了。
柒然這些天睡得倒是蠻多的,加上傷口有些癢,她怎麼也睡不著,等到人真的睡沉了,她才將那緊緊握在她腰上的手拿下來,便起身離開了。
這個男子,不該再在她生命中出現的。一世被傷,另外一世,她不想再涉足他的世界。
柒然出到外麵,卻是比房中還要光亮,有些不適應的眯著眼,鍾淮上前來,卻不說話。
“他睡著了,我今晚還有場子。”
柒然也不管那木頭臉如何,帶著小丫頭便揚長而去。雖說她如今是寄人籬下,但終有一日,她要離開這裏,離梓歸璃遠遠的,那樣她依舊是當年那個光彩肆意的弧鳶,且沒了那些束縛,她要鮮衣怒馬,無拘無束。
當然她所說的場子,也隻不過是帶著麵紗出去走一場,讓那些公子哥為了看她一支舞而一擲千金。這些嘩啦啦流進來的錢,花媽媽當然不會輕易讓它溜走,所以當柒然提出五天才開一場舞之時,她便同意了。
物以稀為貴,當年那些花魁也是這樣高價競爭,如今的柒然姑娘,要樣貌有樣貌,要名聲有名聲,自然不乏慕名前來就為千金一擲睹芳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