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知為何總想起前塵往事,本跟著古淩音與李紫傾變得有些開朗的性子,在這孤寂的宮殿裏,似乎都能被掩藏了去。
“小姐,是還要再歇會嗎?若是累著,可要我去將郡主打發去別處先?”
水柔的聲音柔柔地軟軟地,與水秦的也相似,但是她知道這個人不是水秦。
“淩音怎麼那麼早就進宮了?”
“柒然姐姐,紫傾要回去了,想要見見你,與你道別,你可願意出宮去看看?”
柒然方起身出聲,古淩音已經在兩個宮婢掀起的珠簾後轉了進來,一身衣裳有些淩亂,發絲有些潮濕地貼在麵頰處,還微微喘著氣,看來是今早踏著晨霧過來的,趕得比較急。
“什麼?”柒然有些怔愣,似乎沒理解方才古淩音的話,待得細細品嚼後才猛然驚醒般,抓著古淩音的手追問:“怎的突然就要歸國了?之前怎麼沒消息的?可是有別的急事?”
“這……”古淩音看著柒然欲言又止,也不知要如何說,最後隻一蹬腳,著急道:“你先換上衣裳,我們且一邊走一邊說。”
柒然讓水柔與一群宮婢伺候著,很快就梳洗完畢。古淩音催得急,她也來不及讓人幫助梳一個複雜的淩雲髻,隻草草的用一根繡帶紮著拖在身後,隨著走路的動作,在背後一擺一擺的,讓她有些不習慣。
一行人走得匆忙,讓那一群負責保護柒然的侍衛一陣手忙腳亂,也幸得他們是訓練有素的,才不至於將人跟丟了。
“駕!”柒然大力的一鞭抽在馬肚上,馬兒吃痛,撒開腳丫子快速地跟上跑在前頭的古淩音。柒然背後鬆鬆的長發隨風飄揚,麵容在濃濃的白霧裏,卻是分外出塵,如踏雲而來的仙子。
“淩音,你先別跑那麼急,究竟為何如此突然,紫傾在這不是好好的嗎?”
快馬加鞭趕上古淩音,柒然一張口卻是被淩冽的風直灌入口中,整個喉嚨頭嗆得厲害,卻還是啞著聲音,大聲詢問著。
而隨著清晨的烈風,她的聲音也漸漸消散在這暮靄重重的清晨裏。
“昨日夜裏,獨孤傲突然辭行,走得匆忙,隻來得及與那的管家交代一聲,便人影無蹤了。”因馬趕得飛快,但是古淩音也隻能扯著嗓子回答。
“獨孤傲……離開了?與紫傾回國有何關係?”
柒然一問出口,卻是突然愣住。這些日子以來,紫傾都安靜的充當著一個女大夫的角色,整個調皮跳脫的性子,似乎也沉靜了不少,這讓她一時忽略了,紫傾是一國公主,也是獨孤傲未過門的妃子。
想到這,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澀澀地,悶悶地,似乎有什麼東西哽咽著難受。
“秦夜國以安南國扣留紫傾公主為借口,與大政國聯合發兵安南,昨日緊急軍情奏報,紫傾也是被逼無奈才選擇回國的。”
柒然心裏一個咯噔響,這本就在預料中的事,但是對於今天這種狀況的出現,她還是不能很好的理清。
看來這陣子,又要有得忙了。
幾人快速地穿過無人的街道,馬蹄踢踏聲在這寂靜的清晨十分清脆響亮,兩邊模糊的建築在後退,直到見到城門口一行人之時,柒然的臉已經被股股烈風,割得火辣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