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帶著。”
說罷,拉著還在震驚中的古淩音頭也不回地翻身上馬而去。
太子妃發話了,幾個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也隻能讓兩人將那女子扶起,幫著將人安置在一個體型高大的男子背後。
帶著個昏迷不醒的人,回宮那是萬萬不可的,尤其是如今這個敏感時期。
古淩音受了些驚嚇,柒然半道便打發一個侍衛送她回去了。在外牆轉了一圈後,柒然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打馬去了才子掌櫃客棧。
“我的姑奶奶,我這可是客棧,不是慈善堂,你帶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來,究竟是何意?”
柒然帶著一群人進來後,那張問不敢阻攔也不敢耽擱,直接將人引進了楚流風小憩的一個雅間。隻楚流風這人自喻高潔出塵,卻是有些潔癖的,見得這個髒兮兮的泥土人,隻厭惡地往一旁躲去。
“客棧就如何了?即使用了你一間房子,這也值不了幾個錢。別與我說你隻做了幾個月的生意,倒是將商人市儈的氣息,刻進了骨髓裏。”
將人惡狠狠地一瞪一推,柒然隻吩咐張問去尋大夫來。張問往楚流風那看看,隻見他家老板一臉有氣無處發的模樣,被惡狠狠地瞪回來,也不敢多作停留,低頭應了一聲便轉身匆匆而去。
“為何不將人帶回商家?”
楚流風坐在圓木桌旁,看著兩個在他床前忙忙碌碌地女子,低沉著聲音詢問道。
柒然回頭之時,隻見在她與水柔並肩站立的空隙裏,那張清秀地白皙麵容,恰好對著楚流風的方向。
“為何要將人帶去商府?”
反正她打骨子裏,就未曾將梓歸璃為她安排的這個身份放在心裏,也不曾將那當成她的家。
還有一個最為重要的原因,商清燕回來了,在她大概猜出了那男子的心思之後,為避免尷尬,她也不可能自己往那槍口上撞去。
楚流風若有所思地看著柒然,見她依舊一副無所知地淡然模樣,也隻淡淡一笑,不再多說,靜靜地喝著自己的茶。
待得柒然在房中走走坐坐幾次三番後,楚流風也換了幾盞茶,那市井大夫才被張問請進了這間雅廂。
水柔親力親為地為那昏迷不醒的女子擦了身子,換上一件幹淨清爽地衣裳,那女子雖有些麵黃肌瘦,額頭也一片青紫紅腫,但依舊能從那清秀五官中看出一個美人胚子的影子。
水柔在青焰盟待了不短的時間,普通的傷口處理,還難不倒她,隻那些黑紫紅腫處,卻是內傷,也莫怪那女子奄奄一息了。
那大夫細細地看了那女子額頭、手腳處的傷口,卻是因著男女之防,不能為她查看別的傷口,隻留下一張藥方與幾劑藥,搖頭歎氣地對柒然道:“這位姑娘,請恕老夫無能為力,那姑娘……不單單是皮外傷,五髒六腑估計也是沒個完整的,還請姑娘準備好後事吧!”
柒然皺眉,方才她為那女主把脈之時,雖是微弱,卻還未到藥石罔顧的地步。看那大夫的衣著談吐,也不似那些不學無術騙人錢財的市痞大夫。
“沒別的方法嗎?”柒然回頭問著在一旁擺明了不插手態勢的楚流風,他抬頭看柒然,隻淡笑道:“若是我有辦法,你還是讓我賦閑在這?”
“別趁機來與我說這些,心裏正煩著。”
柒然有些煩躁,一甩衣袍,倚在廂房的窗戶邊,從上往下看,能看到梓歸璃派來跟著她的護衛,分散在才子掌櫃客棧四周,雖是隱身在暗處,卻是無一不將目光投在她所在的這間雅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