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還未見過兒臣的功夫,如何便知兒臣不如弧鳶?”
柒然抬頭,直直地與梓鴻晟對視著,那骨子裏的驕傲以及睥睨,讓坐在殿上的梓鴻晟一驚。
“若是父皇不信,大可擺個擂台,兒臣定然不會讓父皇失望的。”
“這……”
“皇上!”
梓鴻晟隻不知這個商氏如此大膽越矩,正要大聲嗬斥,將人打發出去,一旁的皇後卻是突然站起身來,打斷了他的話。
“皇上,竟然這是太子妃的一番心意,皇上多少還是讓她順心吧,若是當真如她所說的能帶兵打仗,如此退了敵方六十幾萬兵力,也未嚐不是一件可喜可賀的大事。”
梓鴻晟深深地看了皇後一眼,麵色有些難看陰沉,隻梗著聲音問道:“梓商氏,你當真有把握能守住擂台嗎?若是不能,可曾想過此事傳出去的後果?那將是我皇家的顏麵!不是你想要如此做,便能隨心的!”
“兒臣明白!還請父皇成全!”
“既如此,來人,傳朕旨意,在玉清宮前擺擂台,三日內全部搭建完畢,讓各個在京中的武將子弟,以及內宮侍衛都需到場。”
“傳……皇上禦旨……”
一聲聲傳了出去,柒然心有些戚戚然,隻看著麵前的陛階,梓鴻晟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頓了一下,看著那萎靡在地的女子一眼,便大踏步地離開了。
皇後跟在梓鴻晟身後,遞給柒然一個算是鼓勵的複雜眼神,小踏步地離開這個空曠的大殿。
待得人都走了,柒然嘴角才勾起一個嘲諷地笑意。他的父皇想他死呢,而她卻偏偏要他活著。隻不知到得後來,誰才能打贏這一場親子奪權的戰爭?
慢悠悠地起身,全身冰冷得直要打顫,咬緊牙根不讓自己因為腿間的麻痹而呻、吟出聲。轉身從高高的宮殿往下看去,隻見天邊灰蒙蒙的一片,夕陽也照不頭那層陰霾。黑雲壓城,就要變天了。
水柔等一眾伺候的宮婢不能進廣德殿,隻在殿廊下來回地走著,見柒然緩步出來之時,水柔帶著一群人便快步跑了過來。
“小姐,事不是成了嗎?怎麼你還這個表情的?”
水柔攙扶著柒然一邊,憐兒也趕緊上前攙扶著柒然的另一邊,一行十幾個人漫步而行,引來其他人的側目。
“回去準備準備吧,三日後本宮要打擂台!”柒然看了水柔一眼,隻淡聲道。掙紮開她的攙扶,自己邁步走去。
水柔看著那即使還穿著裘衣,卻依舊顯得單薄瘦弱的身子,雙眼忍不住一熱,眼淚差點就落了下來。
天鴻十五年一月初十,緊趕慢趕地巨大擂台,終於在玉清宮前極其寬敞的廣場前搭建了起來,這日奉命前來觀看的,都是留守在京城中的將軍子弟。加上後宮禁衛幾百人,殿前侍衛幾千人,也將擂台下方擠得水泄不通了。
商子臣接到消息當日夜裏,便進宮覲見。柒然雖不想理那人,卻因為如今的身份不得不見。兩人在太子東宮偏殿見麵後,商子臣便大聲嗬斥著柒然胡鬧,整得整個東宮的人都知此事。
無論商子臣如何咆哮,柒然隻冷笑著,待得他終於說完了,她隻冷然道:“當初要萬分討好太子的人是你,如今太子有難了,你倒是想要跟太子將關係撇得一幹二淨了。隻可惜了,你的女兒可還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