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方往下榻的驛館而去,西城那方城門突然大開,傳來極其吵鬧地喧鬧聲,間夾著兵器乒乒乓乓地撞擊聲。
柒然心中不安,透過花未名的臂彎裏往那看去,身子扭動間,扯裂傷口,一個顫動,便讓花未名察覺。
“別亂動,小心你的傷口。”花未名小心避開她的傷口,手上力道不輕不重,恰好。
緩緩轉身,讓她能輕易地看清西麵城門的狀況。隻見當頭一人,赤紅色盔甲罩身,棗紅色戰馬四蹄跳動,快速地往東城門而去。
“鍾淮?”
柒然看著那熟悉的眉眼,蹙眉低聲呢喃。怪不得方才未見到鍾淮,怕是城西方向,秦夜國也在攻城吧。
心中沒來由地焦躁起來,隻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些處在皇權之爭中的人,能殘忍到不顧天下黎民百姓,將他們生生地卷入這戰爭的漩渦當中。
鍾淮騎著棗紅色大馬經過四人時,隻向著他們點了點頭,便飛速地揚塵而去,士兵步伐雖有些淩亂,卻是都緊趕慢趕地跟在鍾淮身後。
“如今可是安心了?有鍾淮在,定然不會讓他再受傷了!”
柒然點點頭,有些疲憊,閉眼靠在花未名那帶著青草味地胸前,不再說話。
這些天來,她是真的累了。怕梓歸璃等不到她的支援,怕陽城破了她心裏有愧,怕他被生生地害死在戰場,可是心有千萬個不甘。
到了驛館,眾人也不敢多問,隻分了一批人到城東去打尾尖,象征性地巡視一番,而一半的人則分配去搬運糧草。
水柔不放心鍾淮,在入門前總往城東看去,柒然知道她心思,便在花未名抱她入門前,對水柔道:“你去吧!呆在這心神不寧的,我看著也難受。”
水柔搖搖頭,回頭看向柒然之時,眼中雖帶著濃得抹不去的悲哀,卻緊抿著雙唇不語,低頭先行進屋裏去了。
“發生了何事嗎?”
清淺跟在幾人身後,看著水柔的背影,有些小心翼翼地問著花未名。
“清淺你去準備些包紮的藥草,她傷勢很重。”
花未名不願意說,清淺也不好意思再問。對著柒然羞澀一笑,也快速地往裏頭走了。
花未名突然不言不語地將她抱入房中,柒然有些不習慣,想起那日他離開時到過她房中的事,又是一陣尷尬。
曾幾何時,她變得既依賴他,又有些無以麵對他。或許她知道,這個男子是一心一意對她好,她在享受著這個男子對她的愛慕之時,卻是不能回以同等的愛慕,所以她為他心疼,為他難過。
清淺為她包紮傷口,花未名不便守在此處,便出去監督糧草搬運了。水柔默不作聲地為她換清水,而清淺則低頭為她細細地將藥草搗爛,敷在她的傷口上。
當那手上的火焰似地鳶尾花展現在清淺麵前時,她愣了愣,卻是繼續低頭為她包紮著。
柒然半躺在床沿,微眯著眼打量著清淺長而密地睫毛,看著那秀美恬淡地側顏,那種熟稔感更加強烈。
“你究竟是誰?與商家有何關係?”
當她的傷終於清理妥當,在清淺就要收拾藥物離開之時,柒然還是問出了口。
清淺微彎著的身子一僵,不知該說什麼。笑得僵硬地抬頭,搖搖頭,表示不明白柒然在說什麼。
“商清燕,商清淺。這名字可是有違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