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弧琮的身後事之時,隱居在後宮中的弧蕪曾出來一次,見了柒然之時,並沒有多說什麼,隻對朝中大臣說了一句話:一切按照先帝的旨意做。
如此一來,便是承認了柒然身為前弧鳶公主的身份,舉國嘩然。
而安南的三萬大軍,有一半直接進駐大政都城,將大政皇宮圍攏得水泄不通。
一堆事堆積在一起發生,讓柒然心裏有些煩亂。原曾想過以武力奪回大政的政權,然而讓她不曾想到的是,不僅弧琮將大政拱手相送,便是因她而身帶殘疾的弧蕪也並未反對,這讓她心裏不安,總覺得有什麼陰謀在暗地裏滋長著。
一國之君出殯,場麵自然是宏偉壯觀的。隻是弧琮去得突然,還未來得及修建陵墓,他的棺槨便抬往京都東北方向的祖廟停靈,並等待下葬。
從祖廟回來,柒然並未直接進皇宮,而是回了紫蘇樓。
方從偏門進去,便見閉月在偏門處等候她的歸來。
“姑娘,您回來了?”一見青山護著柒然回來,她便迎了上去,低聲道。
“何事?”將罩在身上的玄黑色外套脫下,青山順手便接了過去。她看了青山一眼,便轉頭對閉月道。
“主子來了,在西苑等您。”
閉月語氣焦急,柒然聽了卻是一愣,隨即便釋然一笑。見青山不悅的皺眉,暗地裏對青山搖搖頭,轉身便往西苑而去。
到得西苑外院圓形拱門處,侍衛特別多,竟然有三四十人嚴守四處。鍾淮站在門外見柒然歸來,單膝跪地行禮道:“參見皇後娘娘!皇上在屋內等著娘娘!”
“嗯。”柒然點點頭,越過跪著的鍾淮,便往梓歸璃所在的房間走去,青山卻是緊跟在她身後,一腳跨進去後,柒然腳步一頓,還是回頭對青山吩咐道:“你與鍾淮都守在外麵吧,沒本宮的吩咐,都不要進來。”
“公主,青山要去問問他,這個時候到大政來,究竟是安著什麼心?”青山卻是陰沉地看著轉身來與他對視的鍾淮,陰陽怪氣的對柒然道。
“青山,你退下去,這事你最好別插手,本宮自有主張。”柒然微微側頭,看似漫不經心的掃了鍾淮一眼,轉身便進了梓歸璃的房間,並順手將門關了。
梓歸璃的房間一如幾年前的擺設,卻是都換上了新的一整套用具,柒然進來之時,見到梓歸璃雙手背在身後,背對著她,在不知在看什麼。
“你怎麼來了?”
看著那高挑清瘦的背影,原本胸中隱隱要泛起的怒氣,卻出奇的被撫平了般。房中的油燈蓽撥聲響,與她的心跳聲同步。突然而來的心慌,讓她的聲音緩了下來,出奇的柔和。
“你如此胡鬧,隻帶了十幾人闖到大政京都來,朕能不來嗎?”背對著她的人轉身,卻是臉上帶著一半張銀色麵具,淡笑著看著柒然,讓她一愣。
“怎麼又戴起麵具來了?”緩步靠近,疑惑問道。
“這裏畢竟不是安南境內,且大政與安南還在打仗,隻為了免了些許麻煩。”說話間,已經將麵上的麵具摘下,隨手扔在一旁的桌麵,將柒然的手包裹在寬大厚實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