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離去。
弧鳶呆呆的看著那個漸漸遠去的男子,一如當年初次見麵,她在他背後,氣急敗壞的大喊,你給本宮回來,一樣,依舊緩慢的向前走去。
隻是如今,她卻是在心中呐喊。
弧蕪冷眼看著在大理石階梯上,默默流淚哭泣的女子。曾經那樣傲氣,對除了弧聹外誰都不屑一顧的女子,如今就這樣低首在他麵前,為另外一個男子哭泣著。
“田陣,去拿宮中最烈最蕩的春/藥給公主服下,再派些男女過去好生為公主助興。”
冰冷無情對著一旁的內侍吩咐著,他看到弧鳶抬頭,淚痕未幹的睜大眼睛看著他。
“你想做什麼?”
“朕要做什麼,你呆會不就知道了嗎?來人,將公主帶去水心殿,將駙馬爺也一同請去。”
說罷,轉身就走,留下一個高傲的穿著龍袍的背影給呆呆看著他的弧鳶。
他究竟想幹什麼?為什麼到如今,她也無法看透他。
帝皇冷酷無情的話語,讓一旁侍立的將軍大臣都臉色大變,看著下方依舊歡呼呐喊一片的士兵,他們突然可憐起這個風華絕代,曾經權傾朝野的極貴女子。也暗自慶幸著自己站對了隊伍,才不至於讓帝皇變著法子讓人生不如死。
田陣從不遠處向她走來,她沒來由的恐懼了,麵上卻絲毫不顯,隻掙紮著站了起來,慢慢後退,卻一個踩空,便向背後滾下去,全身卻是已經是癱軟無力,疼痛無知了。
恍惚間,下一秒便被黑壓壓的一群人圍攏了過來,為首的一人麵容模糊,卻又有些熟悉,卻原來還是弧聹身邊曾經倚為心腹的太監田陣。
弧鳶淒然一笑,弧聹哥哥,不是你不如他,隻是你終究還是比他善良,少了幾分心機,才讓他對你身邊的人都拉攏了去。還有,我與你都同樣的,太信任人了。人心,沒有幾個是可靠的。
下一秒,一顆顆紅色的散發著異樣香味的藥丸就這樣被硬塞入口中,她想要吐出來,卻被緊緊的捏著下顎,頭被抬高揚起,被迫吞了下去。腥甜中帶著苦澀,極其熟悉的味道。
當田陣放開她時,她狠戾的瞪著那個曾經極其相熟的人,死死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怒喝出聲:“田陣,你會不得好死的!就算聹哥哥化成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她伸出帶血的手,想要將人拖倒,卻被背後如狼似虎的幾個士兵,拖著雙腿,往人水心殿的方向拖去。她的十指便張成爪狀,抓著地麵,指甲斷裂,留下十道暗紅的血痕,觸目驚心。
田陣就這樣眼觀鼻鼻觀的跟在她後麵,完全的讓那雙怒色的鳳目死瞪著他,他卻突然陰森一笑,用嘴形說道:“我會在他來找我之前,讓他連鬼都做不成。”
弧鳶一愣,似乎沒看懂,又似乎看懂了未反應過來,直到被拖著走了許久許久,與他的距離拉遠了。
水心殿是弧鳶搬出宮外自置府邸之前的公主寢殿,她對這裏自是熟悉的。每當大小家宴國宴,宮中宴慶都會到深夜,她便得了恩準可以在此過夜。或者是她母妃水妃娘娘想念女兒了,帝皇也會傳她進宮小住些日子,陪著水妃。
隻前兩年水妃身子骨弱,得了一場大病,終究還是去了。不久帝皇也染了風寒,卻醫藥無效,接著也去了,就在她新婚後的一個月後。
水心殿自然是富麗堂皇的,奇珍異寶無數。當年水妃一直膝下無所出,恰好宮女出身的一個采女得了一子,皇上為了哄終日愁眉不展的水妃,便將那皇子記在了水妃名下撫養,就是後來的皇六子弧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