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說柒然都生了長公主了,我們是不是該給我們家的搗蛋速配一個娘子呀?”
花未名長長籲出一口氣,懷中依舊寶貝似的攬著自己這些年來收集到的各處武功秘籍古本,雙眼卻依舊死死瞪著門外一屁一顛跑往院外的七歲大男孩的背影。
“啊!淩音你幹嘛?放開我耳朵!”
左耳上突然傳來一陣被扭捏的痛,情急之下便痛呼出聲,大聲喊道。
然而擰著他耳朵的古淩音卻沒那麼快心軟,手上又一用力,直讓花未名那張俊臉都痛得扭在了一塊,哇哇大叫,才鬆了些力道,手卻沒有放開。
花未名回頭看去,一雙眼瞪得老大,似乎帶了些責備的怒意,然而古淩音才不怕他,嘴一嘟,另外一隻手插腰,反責問道:“你究竟有沒聽到老娘在說話!”
那氣勢,當真不是蓋的,如河東獅吼般,嚇得花未名臉色一變,立馬換上服軟的笑臉,嘿嘿笑了兩聲,試探道:“若是我說沒聽到,你會怎樣?”
“我能怎樣!”古淩音臉一沉,嚇得花未名一陣瑟縮,才有些無奈的一歎,鬆開了擰著他耳朵的手,便又將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耳朵一得自由,花未名一邊揉著自己被擰得差點掉了的耳朵,一邊抱著從他那惡魔兒子手中搶救回來的武功秘籍殘本,不動聲色的退了退,不怕死的道:“我看你還是不要瞎折騰了,若是搗蛋長大了,看不上那公主,你就哭去吧!”
“誰說看不上?怎麼說他老爹當年都看上人家老娘了!”說起這事,古淩音心裏就忍不住湧上一陣委屈,雙眼一紅,聲音也帶上了些哽咽。
這些年來,雖然花未名對她好得沒話說,事事讓著她。但是如今在這地方隱居,雖說不再過問朝堂中事,但是隻要柒然一封信過來,花未名便扔開所有事,火急火燎的趕過去。
這讓她如何不慪氣?心裏更是委屈得要死,才會如此將氣撒在花未名身上,久而久之,花未名見到她,就隻有畏懼,搞得她好像當真就是一隻母老虎般。
花未名一見古淩音雙眼發紅,聲音哽咽,便又驚心裏又疼,馬上扔下懷裏的書籍,上前將人攬入懷中,柔聲哄道:“哎,這是兩碼事,你不能老拿當年的事來說事?”
“難道我說錯了嗎?當年是誰要死要活跟著柒然到處去的?還一心一意隻愛她一人呢!”古淩音在他懷中掙紮著,還不忘拿眼瞪他。
“誰要死要活跟著她到處去了?”花未名腆著笑,裝糊塗道。
“你!”古淩音仰頭,頭抵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中,卻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花未名的鼻子,怒聲指控道。
“好好好,是我,是我得了吧?”
“那你要如何補償我?”
“嗯,那你要什麼補償?”
“簡單,給我一個兒媳婦。”
花未名忍不住翻白眼。如此焦急的就找兒媳婦,恐怕是怕自家那小魔王長大了找不到媳婦,如今就想著去禍害柒然的寶貝公主了。
那孩子的性子,也不知跟了誰,如此天不怕地不怕,讓人頭痛讓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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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搗蛋,你別到處亂跑,小心別衝撞了你皇表舅。”
古淩音跟在一個七歲大,卻到處亂躥的孩子身後,扯著嗓子大聲吩咐,然而那孩子哪聽她的,咻一身,便鑽入灌木中不見了身影。
古淩音有些無奈的對著身後一身雍容裝扮的柒然笑笑,道:“這孩子性子野慣了,難管教。”
柒然淡笑,拉了古淩音的手便往一旁蜿蜒的山路走去,到了一處高亭,分賓主坐下,宮女奉茶,便開口詢問她與花未名這些日子的近況。
兩人畢竟也有三四年未見,有許多話要說。而花未名方入宮,來不及與柒然寒暄,便被古淩音打發了去找梓歸璃“敘舊”。而他們家的小魔王留淩覃便以尋爹爹為由,脫離了他娘親的視線。
從高大而被修剪得整齊的灌木叢中鑽出來,正四處探頭探腦的尋著有趣的地兒去玩,卻見不遠處的小橋邊上,一個小女娃抽噎著。
“娘……娘你快來呀,你看那個奶娃娃在哭,羞不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