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就這樣愣在了那裏,一號黑袍人顫抖的聲音被淹沒在無止盡的狗吠當中,他呆在了原地,就這樣愣愣的看著不遠處還在喘著粗氣的人,即便是透過那張麵具,也可以從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他此刻無比複雜的心情。
然而,還沒等攝影師們扛著機器走出門,四具身影已經走到了不遠處,逐漸進入眾人的視野。
“這!這難道是?”身穿三號黑袍的人明顯有些激動。
“難不成我們現在身處剛剛所說的故事當中?”五號就站在大漢身旁,一臉新奇的打量著眼前的二位陌生人。
“滿月,田野,狗吠,僵屍!”六號也開始興奮了起來,“這場景,得花多少錢布置啊!”
“你們在幹什麼?”看著農舍裏走出來幾個稀奇古怪的人,拿著手槍的男人吼了起來,“外麵很危險!”
“怎麼了?”一號黑袍人走到來者麵前,朝著二位問道。
他知道,此刻隻能由他來引導局麵,雖說在與節目組商量的時候提到過會有一些安排好的事情,不過目前發生的情況並沒有在商討的範圍之中。
“沒時間跟你們解釋了,要麼躲在房子裏別出聲,要麼跟著我們跑!”站在一旁的大漢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就像是在命令自己的士兵一般。
此刻,原本坐在角落裏看著多角度攝影鏡頭的導演也走了出來,一把撥開站在門口的幾位攝影師,說道:“哢!”
“我說哢!”導演略帶怒氣,“你們怎麼搞的?怎麼什麼都不經過我的同意,難不成看我是個代班的就欺負我?”
“這是個什麼人?”大漢低頭問持槍者。
持槍者皺了皺眉頭,回應道:“不知道,看起來像個瘋子。”
“斃了他?”大漢掏出手槍,“哢噠”清脆的聲音向在場所有人宣告,槍膛中銅質的彈頭已經就緒,扣動扳機即可帶走在場任何一個人的性命。
即便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即便是已經認為這是節目組的安排,但是冰冷的金屬機械聲加上大漢充滿血絲的眼睛,還是讓在場的人陷入了靜默的狀態。
對於死亡的恐懼,是人類與生俱來的能力,麵對槍械而膽怯並不是可恥的事情,而是說明你的身體仍然保持著求生的欲望!
丁書權和楊哥也早已經走出了小屋,讓丁書權感到奇怪的是,這一次仍然沒有人注意到他,唯獨那個十號瞥了他一眼,短短的一瞬間,他從十號的眼神中仿佛看到了自己。
“演的真棒。”丁書權不由得鼓起手來,一來想看看楊哥的反應,二來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被在場的人全都無視了。
“沒用的。”楊哥還是與其並肩而立,站在小屋門外,“他們根本不會注意到我們。”
“我就知道你知道。”丁書權冷冷道。
“我並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楊哥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覺得丁書權好像給自己扣了個帽子,總以為自己是全然的知情人,“隻不過應該比你早一些發現。”
“那你跟我說說,那個十號到底是怎麼回事。”丁書權伸出一隻手,指向了黑袍人中的十號。
楊哥的表情開的變得奇怪起來,“你問我?”
“我不問你還能問誰?”丁書權皺了皺眉頭,“這裏還有人能聽到我說話?”
“他啊。”楊哥也伸出一隻手,指向了十號。
“你到底什麼意思?”蹭的一股怒意衝向丁書權的頭頂,將他的臉漲的有些微紅。
從一開始就站在霧中看著這一切,再加上有些頭痛,楊哥也總是說著不著邊際的話,這會兒終於將他的怒火點燃了。
“你先別激動,先別激動。”眼看著丁書權發火了,楊哥倒也虛了三分,“這次我不吊著你了,待會你就知道了,耐心往下看。”
“哼。”丁書權冷哼一聲,他也知道現在問楊哥也不會有什麼收獲,隻不過這一發火也讓他看清了一件事。
這個楊哥貌似真的不是故意在吊著他的胃口,又或者說他這麼做至少沒有惡意。
就在此時,田間的四具僵屍漸漸逼近,借著明朗的月色,它們的形態終於能被人看清。
四具僵屍的上衣早已不見了蹤影,或許是掉了,又或許是被它們自己撕扯掉了,誰也說不清。
在他們袒露在外的身軀上,一大片一大片褐色的斑塊讓在場眾多接觸過靈異文章的人不由得想起了一個詞——屍斑。
各色各樣的靈異文章,隻要是提到了僵屍,或是活死人一類的,屍斑永遠是逃不過的話題,然而字裏行間中幾個毫不起眼的名詞根本無法帶給人隻管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