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昨天一樣,參加述靈的一行人按部就班的來到了位於某個工作區的拍攝地點。
安已經恭恭敬敬的在換衣間前等待著丁書權的到來,白色的麵具將她的表情完全遮蓋,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
這一次,丁書權並沒有與安聊多少東西,通宵了一整晚,他有些困,同時也有些困惑。
印著紅色十號的黑袍在安細心的服侍下被套在了丁書權的身上。
“我今天還穿十號?”
丁書權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是的,閣下有什麼疑慮麼?”
安整理著他的衣角,聲音中毫無感情。
“其他人也是如此嗎?”
“據我所知,是的。”
“那要是這樣的話,如果昨天晚上我們私下裏串通好了,今天就都知道誰是誰了。”
“閣下您已經知道了?”
“額,我不知道,但是別人不一定啊。”
“閣下您能夠保守秘密,安就算是完成任務了,其餘的人,並不影響。”
“……”
“請閣下把麵具戴上。”
安從存放衣物的箱子中,把丁書權昨天戴著的麵具取了出來,交到他手上。
“你們的負責人沒有和你們說這種情況要怎麼處理嗎?”
丁書權一邊戴麵具,一邊仔細觀察著身邊的安,希望能夠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國王陛下並沒有派人來特地說明此問題,所以也請閣下安心。”
安兩手交叉於小腹前,稍稍低頭。
“入戲還挺身……”
“閣下這邊請。”
待丁書權整理好衣物,安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便在前麵帶路了。
與昨天不相同的是,這一次的拍攝地點並非離換衣間很近,而是坐上了礦車,前往另一個區域。
……
空曠的空間,低矮的房屋,以及龐大的攝影團隊,讓丁書權想到了從大草原回來之後所在的那個房間。
隻不過有一件事他也沒有弄明白,觀看“王國首席巫師”降臨儀式的小房間,和後來一號講述自己師傅故事的小房間是同一個嗎?
如果是,那麼就和異度空間穿梭大法這本書上所描述的一樣,從哪穿過去,就從哪穿回來;如果不是,那麼穿梭空間所用的坐標又是在什麼時候發生了改變呢?
就在丁書權思考之際,從一旁走出一位工作人員,朝著安點了點頭,接替了安的工作,引導丁書權前往小房子。
而安則躬身而退,這讓丁書權有些意外,以他對安的印象,這個神秘的侍從至少會向自己告知一聲,說一些類似“在下告退,請閣下xxx”之類的話,但是現在卻沒有。
看著安慢慢離去的背影,他總覺得今天的安於昨天的不太一樣,但是具體在什麼地方有差別,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工作人員引導著丁書權從礦車停靠點走出,當他走到房屋麵前時,才發現,這就是昨天聽一號講述故事的“農舍”。隻不過外表稍稍有些改變,似乎做了一些保養和維護,牆麵上的痕跡已經被新塗抹的塗料所掩蓋,失去了年代的感覺。
“昨天我們也是在這嗎?”
丁書權對著一旁接替了安的工作人員問道。
“是的,昨天最後一幕也是在這拍的。”
工作人員脖子上掛著一個耳機,耳機右側還伸出一根麥克風。
“受傷的那個人怎麼樣了?”
“並無大礙,今天他也來。”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
“你問吧,但是關於拍攝內容的東西,恐怕我不能告訴你,這樣就泄密了。”
“沒關係,我不問那個,我就想知道,我昨天穿的是十號,今天也穿這個。你們不是說這個節目要有神秘感嗎,為什麼連衣服上的號碼都不換,如果昨天拍攝結束,我們在私下裏溝通了,豈不是都泄密了?”
“你這個問題問得很好,隻不過我還真就沒辦法回答你,因為關於這個問題,我也問過我們導演,他給我的答案是,就這麼做,沒有關係的。”
“……”
就這麼做,沒關係的。
這幾個字讓丁書權甚是無語,原本給十個人穿上袍子,戴上麵具,還一個個發變聲器,就是為了不能讓大家彼此之間知曉身份。
然而現在就弄了一天,隻要經過一個晚上這些努力全都打了水漂,丁書權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這是為什麼。
如果做這些大費周章的事情真的是為了保證在場的所有黑袍人互相之間不知道彼此身份,至少每天換個袍子和變聲器,這應該算是常識。
排除策劃團隊和導演是傻子這個因素,那麼剩下的隻有兩個解釋。
第一,不更換袍子和變聲器,他們也有辦法讓所有人都不知道對方是誰。
第二,這個所謂神秘的設定從一開始就不是他們所說的那樣,而是別有他圖。
如果是第一點還好,丁書權也不至於如此疑惑,但如果是第二點,他原本多疑的心可就要再次懸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