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壹日番外二 沈叔(1 / 2)

聽到師傅這一番話,我原本有些暈暈乎乎的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這支簪子,或者說這把鑰匙,跟那筆財寶肯定脫不了幹係!

我咽了口口水,榮華富貴啊,誰TM不想榮華富貴,一生衣食無憂,有了這筆財富,還用得著每天起早貪黑地在工廠裏幹活?還用得著沒日沒夜地完成師傅布置的任務?還用得著看廠長的臉色行事?

年僅十八尚涉世未深的我都如此想了,你讓那些貪婪成性的人麵對這支簪子該如何把持得住?

師傅幽幽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表情,輕輕的歎了口氣。

這一聲歎息把我從無邊的想象中拉了回來,頓時感覺到自己又讓師傅失望了。

“你曉得嗎?”師傅拿著簪子在我眼前晃了晃,“在你之前的幾個師兄,也是這副表情,我希望你不要步了他們的後塵。”

“曉得,曉得。”

我想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看來今天下午的鬧劇也應該是由此而起,八九不離十。

“你的那幾個師兄。”師傅繼續說道,“都是好料子啊,論天賦,他們中的每一個都高你一截。”

我隻好尷尬的笑了笑,師傅說的沒錯,在這方麵我確實沒啥天賦,但是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能夠幹什麼。

“可惜好景不長啊。”師傅又長歎一聲,“沒有幾個人能逃的掉一個錢字,一個貪字。”

“怎麼回事?”我不禁問道。

“還不是因為它。”師傅把簪子放在了那塊展開的布上,慢慢的又一層一層地將它包好,放回到了原來的那個小櫃子裏,我注意到他當時並沒有上鎖。

“你回去吧。”

原本還有一些問題想問問他,但是話已至此,師傅也已經興致寥寥,神色哀傷,回絕了我想留下來幫他收拾桌子的想法,隨即把我送離了他家。

等我走出他家門還不足十米遠,回頭望了一眼,昏黃的路燈打在師傅的身上,讓他看上去好像比白天又蒼老了十歲,他再度向我揮了揮手,我鄭重地點了點頭,就這麼離開了。

那天晚上,我睡得出奇地好,隻不過夢裏夢到的都是那支簪子,和堆在眼前的金山銀山,它們與我之間還有一扇透明的門,門上有一個鎖孔,似乎隻要把它打開,裏頭的東西就唾手可得。

第二天一早等我醒來,再度拜見師傅的時候,他已不像是昨天那個和我喝酒談心的忘年交了,而是回到了嚴厲的師傅形象上麵,督促我在工作之餘繼續練習。

從那天以後,我就沒再和師傅談論過簪子的事情,直到有一天,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一來到廠子裏就直奔師傅的房間,似乎和他是舊交,兩人一見麵就熱情地在師傅房門前談論了起來,我當時正在一旁休息。

那個人臉上有一道疤,疤痕很長,隔著老遠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比我師傅要高半個頭,放到如今也算是矮不了,還沒等他們寒暄多久,師傅就把人請進了門。

等到下午工作結束,我在收拾工具的時候,師傅找到了我,臉上有道疤的男人也在一旁。

師傅向他介紹了一下說我是他的新徒弟,今年才十八歲,現在已經能夠獨自幹活了。

聽到師傅在別人麵前誇我,我心裏也很高興,他很少有當麵誇我的時候,多半都是批評和責罵。

我向那人彎了彎腰,舉了個躬,以示禮數。

那人也朝我點了點頭。

隨後師傅向我說道,“這個人,是我之前的戰友,如今的解放軍的戰士!”

一聽到他是解放軍的人,我頓時心裏麵生出一股敬意,連連向他鞠了幾躬,比剛剛純屬禮節的動作要來得誠懇很多。

“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嗎。”師傅接著說道,“他就是那個負責審問我的人,姓沈,你叫他沈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