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紫夜失望的神情,柴昉心疼道,“家中有事,本該前兩日便動身,卻是因為放心不下你,所以遲遲未動身,如今你醒了,我才安心。”
周紫夜撅起了嘴,“那我寧願自己不醒來!”說著,一咬牙,忍著疼痛,側身躺下去。
柴昉知她是舍不得他走,抓住她的手,動情道,“你怎麼這麼傻啊?知不知道,若是那李季的力氣再大一些,你就沒命了,為了我值得嗎?”柴昉有些慚愧,因為他的初衷是想利用她,沒想到她為了他可以不要命,那一刻,他真的震撼了。
周紫夜反握住他的手,“當時沒想那麼多,就是想你不能有事,而且你不也是拚命護著我爹嗎?”
咳咳,柴昉幹咳了幾聲,的確是愧對於她,“紫夜,答應我,不論以後遇到什麼事情都要好好的保護自己,這樣你才有機會去保護你想保護的人!”輕輕捋了下她鬢角的長發,臉色蒼白得讓人心疼,“我已經囑托二弟留下來照顧你!”
周紫夜心裏說不出的難過,她不需要沐子昂來陪,她有靈兒就可以了,但為了讓柴昉安心,強顏歡笑道,“昉哥哥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等你回來,我一定又是活蹦亂跳的!”
柴昉心中突生不舍之念,心頭一動,俯下身,想一親香澤。忽然,門外傳來腳步聲,這幫不識趣的家夥,怎麼來得這麼快?除了沐子昂和南宮弘,其餘的人都來了,最開心的莫過於靈兒那個小丫頭。不過,眾人緘口不提周士原的事情。
望著屋內一片其樂融融的樣子,沐子昂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一轉頭見南宮弘還守在身邊,“是不是在想我怎麼不進去?”
南宮弘點頭,說實話,有的時候真的猜不透主子的想法,這世上,唯一能看透他也許隻有他師父。不解道,“主子快馬加鞭的從大理趕回來,不就是為了她?為何又處處躲閃?”南宮弘覺得為了女人勞心勞力不值得,男人應該以大局為重。
沐子昂搖搖頭,“你以為我隻是為了她嗎?約見白馬嘯西勢在必行,若不然會被他人鑽了空子!”
南宮弘眉頭一蹙,白馬嘯西?烏拉國的皇帝?主子不是一直不想與他深交嗎?怎麼要與他會麵?而且此次竟然是白馬嘯西援手,豈不是欠了他一個很大的人情?想到這,不禁想起龔久忠,恨聲道,“李季那廝竟然把所有罪責推到龔久忠身上,若不是龔久忠有軍功在身,怕是已被皇甫俊羨砍了頭,豈會隻是押進天牢那麼便宜?”
龔久忠倒是個人物,視士兵為兄弟,所以深得眾軍士擁護,這也是皇甫俊羨不敢將其斬首的原因之一。沐子昂還記得那日,這位中將軍要為了手下與柴昉拚死到底,看來傳言非虛。
次日,柴昉與秦川南離開上野村。周紫夜斜倚在床頭,聽了靈兒的回稟,神色黯淡下來,淚水滑落臉頰,“爹爹安葬何處?”這是她醒來第一次提到周士原,之所以不提,是不想讓柴昉看見她的傷心,不想讓柴昉走得不安心。
“還以為你忘記了你爹呢?”沐子昂走了進來,略帶譏諷的口吻。
周紫夜本是在為爹悲傷,但沐子昂的話,讓她把注意力又轉移到了他的身上,“哼,還沒和你算賬呢?”力氣不足,但是怨氣有餘,“若不是你出的餿主意,害得大家染上那鬼香料,李季怎麼會跟蹤到我們?”一想到那日的狼狽就氣不打一處來,而周士原又怎會身遭不測,都怪這個該死的沐子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