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舟?夜妃?這是怎麼回事?眾人齊刷刷的向周紫夜看去。周紫夜做夢都沒想到,腳跟還沒站穩,便被認出,錯愕的向柴昉看去,似乎柴昉也始料未及。
柴昉輕咳了一聲,“不錯,她是後舟的夜妃,也是後舟的通緝要犯,”此話一出不禁驚呆了眾官員,也驚壞了周紫夜,他如此肯定的坦白,是想置她於何地?柴昉向周紫夜投去安慰的眼神,續道,“不過,她救過我,也救過父皇,算是我漠北國的恩人,本皇子又豈能任皇甫俊羨那匹夫囚禁鄒合舊部之女!”
眾人再次唏噓,她的另一個身份,竟是前朝丞相鄒合舊部周士原之女。忽聞清脆的擊掌之聲,“二弟果真是孝義兩全,愚兄自愧不如!”聽到這個聲音,柴昉大驚,忙循聲望去,不是柴平又會是誰?秦川南則是心驚肉跳,太子竟然也來了,怎麼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參見太子殿下!”眾人忙施大禮。
周紫夜偷眼一瞧,這個其貌不揚之人竟是太子?不過眉宇之間的確有股尊貴之氣。柴平也正打量著周紫夜,手指一指周紫夜,“你過來!”
周紫夜一愣,見柴昉向她使了個眼色,忙低首,輕踏蓮步,嬌柔的來到柴平的近前,跪倒在地,“民女見過太子殿下!”
柴平眯著眼睛看著周紫夜,怪不得皇甫俊羨破例封妃,如此傾國傾城的美人,不動心的那就不是男人,忙探手將周紫夜扶起,“二弟已經將你說成是我漠北國的恩人,本太子又豈敢怠慢恩人呢?”說著,竟命人在柴昉的身邊為周紫夜加了一把椅子,如此殊榮讓周紫夜受寵若驚。
“聽聞二弟最近結交了不少江湖義士?”柴平別有深意的問道。
“多謝太子殿下關心,臣弟結交的都不過是平庸之輩,閑暇時比武論劍而已!”柴昉謹慎答道。
柴平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二弟平日裏很少過問政事,倒也落得自在啊!父皇龍體違和,多虧二弟尋醫問藥!”說著,竟然一抱拳,微施一禮,表示謝意。
柴昉慌忙起身,“太子殿下言重了,國家大事有殿下操勞,臣弟侍奉父皇左右,以解殿下後顧之憂也是應該的!”
柴平見柴昉誠惶誠恐的樣子,甚為滿意。此前前來真定府,也是莫離硬拉著來的,說什麼要除掉對手,但見柴昉的表現,柴平覺得莫離是小題大做了。莫離最為了解柴平,一見柴平的神態,就知道太子又被柴昉給蒙騙了,心中甚為氣惱,但一眼瞥見周紫夜,心裏有了盤算。
柴昉坐定後,感覺到莫離神色有異,心知他要進言了。忙附耳周紫夜,“紫夜,真不該帶你來,太子對我起疑,此番怕是要連累你了!”周紫夜不動聲色的頷首,輕語,“與君共進退!”聽到這一句,柴昉心裏一震,她無怨無悔?隻覺喉嚨一緊,險些要變卦。
果然不出所料,莫離故意刁難柴昉,欲將周紫夜留在太子柴平的身邊,一則是因為她曾是後舟的妃子,二則是因為她曾幫助過皇子,無論是基於哪一種考慮,都應該將周紫夜好好保護。誰都明白,莫離這是想將周紫夜扣押,若是柴昉多說一句,說輕點那是拂了太子的麵子,說重點那就是抗旨不遵。
周紫夜為不讓柴昉為難,主動答話,“承蒙太子殿下抬愛,小女子定當從命!”
“如此甚好!”柴平心中歡喜,“莫將軍,回到順天府,便派人將周姑娘接到太子府!”莫離應聲。
柴昉雖說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但是真的確定了,心裏還是有些不快,鬱悶的喝了兩杯酒,此番若不是有周紫夜,還不知道莫離會想出什麼法子來為難他?莫離,莫離,本皇子不會放過你的!
莫離在柴平的耳邊低語,“殿下,此次若是放他走,就等於放虎歸山,機會難再尋啊!”
柴平卻是一擺手,“莫要再說了,父皇現在身體狀態極差,若是柴昉出了事,無疑是雪上加霜,難不成你讓我背負弑弟害父的罵名嗎?”莫離心中長歎,正所謂無毒不丈夫,偏偏這個太子有的時候過於仁厚,如若將來太子之位易主,那必是柴昉所為。
柴昉一行人,匆匆上了馬車離開。走出一段距離,柴昉輕撫胸口,“好險啊,紫夜,這次真是連累你了!”
周紫夜莞爾一笑,“昉哥哥如此說就是把紫夜當外人了?其實,一進去的時候,我也發現回廊下暗藏了兵士,但是,據我觀察,太子似乎並不想取你性命,反倒是太子身邊的人……”
柴昉點點頭,“紫夜說得沒錯!”說著,將周紫夜拉入懷中,“隻是苦了你,若不然,我帶你走吧,不回順天府了!”
周紫夜的手指在柴昉的胸口畫著圈,“昉哥哥莫要說氣話,如若太子真要對付你,就算我們逃到天涯海角也於事無補,倒不如回去,等你父皇的身體康複,那麼太子就不敢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