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冷清風,埋藏在他眼睛裏麵的深情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種空洞,那種無法超越的幽暗陰森,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什麼,那些感情,那些處於幻滅的感情中,我總能讀到一些和感情沒有關係的事情。然而,看著冷清風的眼睛,我已經不能再去想什麼了,這個男人的大腦裏,好像什麼也沒有了,什麼也沒有想。冷清風的腦海中,好像一片黑暗,然後,狂風暴雨,一個很可怕的地方,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方。
隻是,無論冷清風在盤算什麼,他都不應該怪我,畢竟那是我自己的想法,我最真切的感覺,我沒有欺騙或者隱瞞,更沒有打算要這個樣子,所以,冷清風不能怪我,無論我說什麼,這畢竟是我心中最真實的想法,而且也是最本來的自己。本來的陸小靜應該是這個樣子吧,否則,虛假可不是陸小靜的作風。
我點了點頭,用力深深的吸入冷清風的煙草,那種煙草的感覺,在我的心底裏被深深的喚醒著,關於煙草的記憶,是所有屬於冷清風的記憶。我喜歡那種香煙的味道,也喜歡煙草進入喉嚨的感覺。
但是,在冷清風的麵前,我選擇了沉默,隻是不想把這些事情告訴冷清風,更加不想讓他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可能,冷清風對我的成見和看法很深,否則他不會產生如此邪惡的目光。不過也沒什麼,彼此彼此,我也很不喜歡冷清風。
他的煙草,彌漫在整個房間裏麵,冷清風的味道,那個男子的味道……
“失去什麼也都不在乎嗎?”冷清風問。
“你想讓我失去什麼?”我說。
“一點點就可以。”冷清風又說。
“無所謂,反正已經這樣了。”我說。
“你會後悔的。”冷清風說。
“無所謂,不過,我不會後悔的。”我說。
冷清風笑了,他的笑容始終是讓我害怕,特別是這樣一個夜晚,他的笑容顯得陰森神秘,但卻沒有了讓人聯想到美好事情的能力,所有和他有關的笑容,也都是這個樣子,但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可能,這個房子的荒涼,可能是因為這個地方本來就是一個讓人感覺並不舒服的地方,所以冷清風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奇怪。可能還會有很多別的什麼吧,不過,我並不是一個喜歡後悔的女人,既然做了就做了,錯了也沒什麼,還能比現在更加複雜,更加糟糕嗎?也不會吧,以後小心冷清風就是了,他這個男人看上去不簡單。
冷清風最後再我的額頭輕輕一吻,我的額頭,有著溫暖的印記。然後冷清風對我說了時間,對我微笑,轉身上樓。
他的背影,沿著樓梯上升,一層又一層的顛簸著,我好像看見了一個男人,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但也總覺得這個男子背後像有什麼東西一樣。我並沒有看見那是一種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是東西還是人,隻是一種感覺,好像是什麼東西,卻也沒有辦法說出來,更沒有辦法告訴別人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東西。但我相信我的感覺,那確實是一個讓人覺得害怕的東西。那個東西跟著冷清風多久了,讓他們有著這麼親密的程度。
我轉念,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情,或者冷清風又在操縱什麼計劃,還是準備休息,畢竟哭泣也會讓人感覺到疲勞的吧。可能隻是太累了一時眼花看走了眼,接下來每天都會發生不同的事情吧,我必須要好好的應對,否則就隻能吃不了兜著走了。一定要小心冷清風這個男人,他並不是個善類。好像他也不是一個心地善良的男人。
冷清風一定是地獄裏跑出來的魔鬼,是來糾纏我讓我痛苦的羅刹,不過,我一定會逢凶化吉的,一定會平安的。因為,我是陸小靜,天底下勇敢的陸小靜,雖然不是第一,但也是前十,反正要求不高的時候,湊活就可以了。我頑皮的笑著,然後喝水上樓,見兩個獅子男人幾乎可以不眠不休的站在我的門口,也顧難為他們了。
“你們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我站在門口,對這門口的兩位門神獅子男人們說。然而,那兩個男人看見我當沒看見一樣,點頭打了個招呼就不說話了,任憑我說好的壞的,他們都不肯走。真的是好心當做驢肝肺,累死你們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