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低下頭抹幹了臉上的淚水,再抬起頭時,儼然恢複了以往的神韻,表情冷酷。
“白冉,咱們也有二十多年沒見了吧!當初在國內你和那個土匪安振業逃跑時,我就說過,你跟著他肯定會後悔的,可是你不聽,非要到什麼非洲淘金,可結果呢?”白如意兩手一攤,小麵搖曳,又補充說:“金子沒淘到,倒是淘到了一身病,聽說你家那個土匪要病死了,是嗎?葬禮什麼時候舉行啊?我和如遠一定會過去參加的。”
“你家裴如遠都沒死,我先生又怎麼能死呢?”白冉回擊,眸光中迸濺出一絲的火藥味。
白如意從鼻子裏發出輕蔑的哼聲,“白冉,沒想到二十幾年沒見麵,你還是老樣子,我更想不到你好強一輩子,而你的女兒卻……”
“卻什麼?”白冉神經抽動,緊張的追問。
白如意怏怏一笑,淡然的轉過身,繞靠敏感的偏激想法,輕聲說:“她卻做了我的兒媳婦,還給我生了四個孫子,一個孫女。”
白冉選擇的心稍微放下,轉而麵孔一冷,道:“夏北不是我的女兒,至於她現在是不是你的兒媳婦,還是個未知數,你之前那麼挑剔她,現在就能重新接受?”
“嗬嗬……我不知道。”白如意固執的轉過身,目光拋向遠處的一個個墓地,心裏感慨頗深,緩了緩,才說:“其實夏北是個好兒媳婦,白冉,如果不是因為有我們上一代的恩怨,或者說她要不是你和安振業的女兒,那我一定會拋開成見,和她好好相處,畢竟幾個孫子也想要個完整的家。”
“哼,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還是我的不過錯了?白如意,雖然我們不是親生的姐妹,但好歹我也是和你一起長大,白家的養女吧!你先喜歡上了振業,後求愛不成,就設計陷害我們,在國內將我們的訊息透漏給警方,這是不是你做的?”白冉質問。
白如意淩厲的目光頓時暗淡,無語的低垂下了頭,卻仍不服輸的詭辯了幾句,說:“當初是我像警方透漏你們的消息的,可是……可我也沒想到振業犯了那麼大的案子啊,我隻是想讓警察把他抓起來,誰讓他當初拋棄我,和你結婚的。”
白冉霎時惱羞成怒,憋在心裏二十幾年的怒火一時間迸發出來,吼道:“可就因為你當時的一念之差,害的振業在逃亡過程中身中兩槍,因為搶救的不及時,而落下了終身的殘疾,也是因為你的蓄意破壞,使我和女……使夏北和夏西流落街頭!”
“啊?振業他……我早就聽說過他的一條腿已經殘了,難道就是因為當初……”白如意牽動情腸,身體顫了幾顫。
“沒錯,因為一顆子彈打中了大腿的骨頭,一直拿不出來,壓迫血脈神經,導致那一條腿變成了殘疾。”白冉平淡的敘述著這些,抹了抹臉上的淚水。
白如意?_目,吃驚的幾乎喘不過氣,嘴裏呢喃道:“怎麼會這樣……我為了讓自己不去想他,保持了長達二十幾年不見你,也刻意要求自己去恨你,以使自己忘記振業,可……可我恨了一圈,原來錯的人還是我?”
“你才知道啊,這麼多年,裴氏總是和Rom集團在歐亞強市場,我就知道是你早從中搞鬼,弄的振業本就身體不好,卻為了集團效益,拚命的在工作,之前他和黑道有聯係,這麼多年,那些黑道組織也一直依靠著我們集團,他們拿兩個孩子做要挾,利用那個郭哥操控夏北,這些我都知道,但始終是卻無能為力。”白冉將心中的苦水傾倒而出,滿臉愁容。
白如意有些慚愧,一直低垂著頭,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隻是小聲道:“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隻是認為振業當時拋棄了我,為了報一時的怨氣,我也顧不了那麼多,索性記恨著你們,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