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天飛沙的覆蓋之下,天色顯得略有昏暗,稍稍傳來的風吼聲讓整個酒館顯得更加寂寥。已臨近中午,三三兩兩的酒客沒有規律的閑坐著,更是沒有規律的各自喝著小酒吃著小菜。
時值夏末,天機大陸上本應晴空萬裏、白雲高掛,但唯獨荒土帝國之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每年一到夏末,荒土帝國境內都會無由的刮起涼涼的西北風,帶著肅殺之氣停留整整五個月,然後才會進入寒徹的冬季。
天機大陸西北端是荒土帝國的領域,廣闊的領域內大部分被荒漠和土丘覆蓋,就在這無垠的荒漠深處有一名為砂石的小鎮,而“閑客”酒館又是砂石鎮上唯一一家集吃喝住為一體的酒館,所以,每逢夏末西北風刮起時都會成為眾多路過行者的短暫的庇護場所。
此刻,西北風依舊無所事事的吹著,不時吹打著酒館那破舊的木門,強迫木門發出“吱呀”之聲,還不時趁機卷起些許黃沙從門縫中扔到酒館大堂內。
“這破天氣,簡直要命了!每逢這個季節,總會令人不痛快,剛打掃完的桌子又髒了……吝嗇的老板娘又不給加錢,你說你胡亂吹個什麼勁啊……”店小二嘴裏嘟嘟囔囔的,似是對這刮個不停的西北風極其憎恨。
這也難怪,酒館的木門每“吱呀”一聲,便有不少沙塵零零落落的飄進大堂之內落到酒桌之上,店小二隻能趕緊的再把早就擦好的酒桌再擦一遍。如若不然,一旦被老板娘發現桌子不幹淨,挨罵是次要的,恐怕還要被扣工錢。本就掙得不多,若再被扣幾個銅鑄,還不知道哪一年攢夠娶媳婦的錢呢。
見老板娘正懶洋洋的趴在櫃台上無精打彩的敲打著算盤,這店小二也偷個懶,學著老板娘的姿勢將腦袋搭在剛擦好的桌子上,眼神呆滯的瞅著那扇木門,心中不由亂想:希望下一位是個錦袍裹身的有錢人,不僅大吃大喝而且還會把最貴的那間客房給包下來,這樣也不枉我白幹那些活……
正想著,酒館那破舊的木門就傳來了更加難聽的“吱呀”之聲,在冷風跟沙塵包裹之下,有一麻布素衣男子閃身進來。
店小二瞟了一眼,見素衣男子不過二十來歲,但那身衣服卻極不協調,竟是上了年紀之人才會穿的麻布素衣,而且此男子全身上下盡是塵土,一看就不是個有錢人。
等了半天卻等到如此落魄之人,店小二心中有些不快,但還得呲牙咧嘴的接客,不由快步上前,笑語道:“客官,您辛苦了。來來來,趕緊裏麵請……”
“這什麼鬼天氣!夏天還沒結束呢,就刮起了西北風,刮就刮吧,還盡刮些沙土!師父說過,天機大陸風景旖旎、景色秀麗,看來全是騙人的話!若不是能及時找到這酒館,恐怕我這小命就擱在荒漠裏麵了……”滿嘴怨氣的麻布素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蕭十三。
將門派世代相傳的寶物聖甲紫鱗手套戴成一陣青煙之後,蕭十三便一溜煙的跑下了天機門,一是為了逃避師父的懲罰,二是為了趕緊尋找九大異麵。但不料下山之後沒走多遠,便遠遠的看見山頂紅光映天,想必定有不測發生,蕭十三本立刻要趕回天機門時,卻突然察覺周圍出現了十幾道強大的不明靈壓。
小心起見,蕭十三便躲了起來一探究竟。半個小時不到,先後便有身著黃、藍、白、青不同色調衣服的眾多蒙麵人潛入山中,紛紛向天機門湧去。借著依依偏西的月光,蕭十三看的清楚,這些人當中實力最弱的也是超級六階靈力水平,其中有兩藍袍之人更是達到了帝級一階靈力水平,看來來者不善。
蕭十三正想跟在那些蒙麵人後麵看個究竟時,卻又突然感覺有幾股更加強大的詭異靈力出現,這幾股靈力完全區別與前麵出現的靈力,竟帶有陰戾之氣,令人察覺後有毛骨悚然的感覺。遠遠觀之,卻見有九人黑袍小隊出現,而且目標不是天機門反倒是蕭十三的方位。
以蕭十三的脾氣,他本無所畏懼,大不了應戰,但當看到為首之人竟是帝級三階靈力水平時,蕭十三果斷的決定要逃跑。因為蕭十三自己心裏很清楚,以自己帝級三階相力水平即便能僥幸拿下為首之人,但他身後還有兩個帝級一階靈力水平的侍衛,更要命的是最後麵還跟著七名超級七階靈力水平的隨從。
以一敵九?傻子才幹那種事!蕭十三不是傻子,所以,他把相力隱藏之後撒腿就跑了。
蕭十三不是傻子,但那九人黑袍小隊也不是傻子,他們貌似對天機門發生的一切不感任何興趣,隻對蕭十三這個人感興趣。九人黑袍小隊竟跟在蕭十三身後一路追了過去,這倒是把蕭十三好一個嚇。若不是突然遇到沙塵暴,蕭十三恐怕早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了。
雖然僥幸躲過一劫,但蕭十三卻也搞的狼狽不堪,除了自己身上的這身衣服以及懷裏那本祖師爺傳下來的破書之外,所有東西全掉了。若不是及時看見這閑客酒館,恐怕蕭十三就喂了荒漠禿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