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沒有看見徐梵墨瞪著自己的樣子,便兩腳踹在了海棠的後背:“王爺還沒死呢……你哭哭啼啼做什麼!給我收回你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我看了就惡心!”周冉毫不留情地邊踹邊罵。
徐梵墨上前一把將周冉推開,皺著眉厭惡道:“你幹什麼?”
周冉先是瞪了瞪她,旋即笑道:“喲,本宮當是誰呢?原來是婚前失德,備受冷落的墨側妃啊……哎哎哎,可惜啦,本來應該做正王妃,豈料……被本宮踩在腳底了……卟哧……嗬嗬嗬……”周冉嘲諷地看著她,笑了笑。
徐梵墨怒視著她,很快冷笑:“是啊……王嬪娘娘也隻不過是個王嬪而已……終究坐不了王妃之位,現在……還在那裏幸災樂禍呢,敵軍攻入皇城,娘娘若再不防範,豈不是讓蘇州兵窯的人捉了去給卿無心當小妾呢。”
“你……”周冉瞪了瞪眼,又白了白地上哭泣的海棠,撇了撇嘴,就走開了。
徐梵墨見周冉走了,便急忙蹲了下去扶海棠:“海姐姐,你沒事吧。”
海棠撐著腰站了起來,淚水猶未幹地揉揉後腰,疼的“嘶”了一聲。
徐梵墨見狀不對,便撩開她的後衣,那兒已經是一片淤青了。
沒想到,周冉下手下得這麼重,徐梵墨轉身從雕花小櫃取了一小盒有著紋路的跌打損傷藥膏,便讓海棠坐在小榻上,撩起她的後衣,細細給她擦拭。
海棠哭著喊出來:“墨兒……現在我的傷不要緊……要緊的是王爺與趙將軍徐將軍的安危啊……”
徐梵墨知道,現在府中,君黎熙的貼身侍衛趙恒便是趙武誌的兒子,而且自己又是徐炎彬的小妹,若是趙武誌與徐炎彬不好好與君黎熙共度難關的話,徐梵墨自身與趙恒必定也會有禍,所以他們不敢,反而君黎熙正是最安全的。
海棠猛地站起來:“我要去找王爺……”可是還沒邁步,便眼皮一翻,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徐梵墨急忙放下藥膏,上去扶起了海棠:“海姐姐……”
唉,自古情之一字,的確傷心傷身,而徐梵墨自己,更向往的是“除卻巫山不是雲”還有別一番深意“守得雲開見月明”,自己向往的感情非但遭人背叛,更傷心的是……那個人……是自己最愛最愛的人……前腳吻住你,與你親熱,後腳早已設計好了車禍。
“徐梵墨”說的,無非就是尹夕到了最後關頭不忍看徐露菲葬身車禍,而出於本能迎上了那輛貨車……她以為自己或許會感動……不,她錯了,像尹夕這樣的人根本就是當你玩物,而不知現代的“徐梵墨”又怎會知曉這其中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又怎能了解徐露菲當時怎樣痛苦沉浸於尹夕死亡的消息中,又怎樣為了堅守感情,跳河殉情?這一切,隻有自己的心知道,旁人……無論如何也是理會不了徐露菲的感受……
到了古代,自己仍舊是徐梵墨,半分沒變。
徐梵墨吸了一下鼻子,拭了拭即將流出的眼淚,便繼續照顧海棠。
殊不知,卻不想,這悲情滿滿的王府深院,外麵卻是兵戎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