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回 戲碼·亂真
裕兒道：“您知道，為何這些小人便都要鬥麼？就是因為，自己終身，都要沒有自由，在這裏孤苦一生。正因如此，他們才有報複人的快感，她們隻要以為，將那個人打敗、征服，自己就有那種得不償失、轉瞬即逝的快感，再對付下一個人。如此輪回，群起效仿，便也被迷了心智。”裕兒輕聲道：“恕奴婢鬥膽問一句，娘娘，您有快感麼？您快樂麼？”
徐梵墨閉上眼睛搖了搖頭，淚珠從眼睛裏劃過，她閉著眼，帶著哭腔道：“沒有，沒有。我一點也不快樂。裕兒，你可怎知，我所謂的快樂，是與愛人，結發成夫妻，相愛兩不離。這……這個要求不高啊，怎麼，我就做不到呢？白手偕老的話，他真的忘記了麼？”
裕兒以為她說的是君黎熙，便道：“王爺並非不愛您，與您青梅竹馬，自然是愛您疼您的，且因徐庶妾陷害才到了這般田地。而且您不是已經被證明了清白了麼？王爺現在不是還寵著您的麼？”
徐梵墨知道她誤會了，可也不能說出尹夕，便隻好道：“是啊，他寵著我，心卻不在我身上。白手偕老，也是空話一句罷了。”
裕兒想起剛剛是雅居，便說：“娘娘，王嬪重獲王寵。”
“正常。”徐梵墨隨意道。“我自知她身陷困境，也必然有東山再起一日。她能獲寵，也是和周家有關吧。”
周家，是老臣了，現在君楚城岌岌可危，他手握一個兵符，自然有權力。若是因這個君黎熙寵她，倒也不足為奇了。
嗬嗬，情愛，不過是互相利用的一枚棋子，有用處了，便下至棋盤。若是沒了用處，便棄子。
徐梵墨伸了個懶腰，道：“邀李慕姬來。”
李慕姬很快來了，和徐梵墨見了個平禮。
徐梵墨笑道：“這大雪天兒，叫妹妹來陪我，真是難為了。”
李慕姬也笑笑道：“剛剛看了門口那位，嘴唇發紫，臉色蒼白呢。可別凍死了，否則年關將至，多晦氣。”
“自然不會讓她凍死了。廊下置著暖爐，也不算冷。給她個教訓。再者，我也不怕，都是王爺的意思罷了。”
旁邊的裕兒有些微微一震，很快麵色如常。
“王爺？”李慕姬狐疑一眼。“王爺可不會呢，上次，淩貴妃病危，王爺火急火燎進了宮，撞到了一個宮女兒，王爺大怒，讓人打她板子，非他過來不得停下。那些侍衛下手倒輕些，等到王爺趕過來，已經打了三十多大板，趕緊停下了，王爺還將那個宮女抱去了太醫院，人人側目之。此宮女，便是鍾鳳。”
鍾鳳，是個宮女，小門小戶，也不足為奇。
“雪天漫漫，我們手談一局如何？過後，或許，那位就不用在這兒耗我時間了。”徐梵墨微笑道，一邊讓人準備棋盤棋子。
李慕姬也微笑著點了點頭。
不知過了多久，徐梵墨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看了看窗外，拈起一顆白棋，還未落下，便懶懶道：“雪停了。”說著對裕兒吩咐道：“快些讓她回去吧，再找個醫監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