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心的,不過是一條人命罷了。”徐梵墨淡漠地說,好像她於他的事情無關緊要罷了。
他關心的,不過是一條人命罷了……皇家人王公家最是淡漠冷血,狠心決絕,什麼事兒做不出來?否則, 會在他賜給她蠶絲被的第二日,她便小產了嗎?否則,在王府青莊衛嚴密的巡守下,除了他還會有人能將一切安排地天衣無縫嗎?誰除了他的命令而不守職於崗位呢?
徐梵墨知道,她自己“害死”了他的“棠兒”,又將他利用於股掌之間,他自然是懷恨在心的。
嗬嗬,他竟然不知道,海棠生前有多麼的威逼利誘,與平時溫柔儀態大反,而狠心想汙蔑與她。
他隻不過是知道,是徐梵墨與海棠一起去用飯才導致這悲劇發生的。
於情於理,他自然是懷恨在心的。
傾玖微微歎了口氣,繼續道:“別管這麼多了……你知道這宅子的主人嗎?我們應該馬上離開這裏,否則後果不堪而設想啊。”
“可是他到底是誰啊?”徐梵墨有些急了。
傾玖道:“我也不清楚。不過如此宅子,定是不凡之人。而且我剛剛見正堂擺放著君楚的壁畫與君楚風格的落地燈。路子兩旁便都沒有花花草草地,倒是種了幾棵樹,很有君楚之風與吐穀渾之氣。覺得這一定是不凡之人的宅子。”
“吐穀渾①?”徐梵墨倒是聽過見過此名字,那是大顯朝,早已滅亡的朝代的勁敵,卻是今日之友人。東西戰亂一平定,吐穀渾歸順於朝廷,並答允每載貢綾羅綢緞以及一些吐穀渾的有名吃食。每年繳稅五千兩銀,一千桶金。
【①吐穀渾:吐穀渾是鮮卑慕容一支,藏族人民稱之為阿柴。是西晉至唐朝時期位於祁連山脈和黃河上遊穀地的一個古代國家。唐朝中期,被吐蕃驅趕至河東,五代時期開始受遼國統治。現已與各民族融合。在本文中乃是純屬虛構。】
“我隻是覺著這人家不簡單。你想想,在這北山之上,荒無人煙,景色雖好,卻少有人來。而這人便為何偏偏將這如此豪華的宅子建到北山之上。本來我是不知此為何處,卻看見有不少卿鋒幫的兵士在附近遊走。而且論著地勢,這應該為增城。”傾玖道。“總之,我們不能再待在這裏坐以待斃了。京城現在,君鴻騫即將發起戰爭了,很是危險。你若不想在京城的人安泰?墨兒,你能騙得了你自己的靈魂,卻無論如何也騙不了你的心……你就算欺瞞整個天下,整個天下不知你內心所想。你自己不可否認。不但有你爹娘,還有你姑嫂,你兄長姊妹……最重要的是誰,你不便說就罷了。可是你的心在此,你否認不了。”
墨兒……他似乎是第一次這樣親昵地叫著自己的名字。以前在王府縱使高高在上,榮華富貴,卻也見了他沒什麼話好說的。而他也總是拘拘謹謹,喊著娘娘主子。
可真應了那句話,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啊!
“心?哈哈哈……莫不是心在君黎熙處?”一聲笑闖進來,接著進來的,便是那帶有陰鷙的麵孔,在冷笑著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