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額頭豎眼掠過一絲紅芒,望著密林說:“你跑不掉,等我處理完手頭的事,你會乖乖回來的,哼哼哼!哈哈哈哈!”
阮晴心有餘悸,在密林中穿梭數裏地才停下,取出預存在空間戒指中的裝滿鮮血的瓶子,連灌數瓶,臉色白的可怕,隱隱有黑氣穿梭在她的額頭,不知是何物。
“好可怕的人。”阮晴回想起那隻豎眼,恐懼之餘,竟心生渴望,那冥冥之中的呼喚讓她不能自已。
“該死!”阮晴捂住胸口,努力平複下躁動的心髒,眉頭緊皺,疑惑道,“那究竟是什麼,竟然有如此的誘惑力,差點著了道。”
“唉,看來有時候,科技是沒用的。”阮晴瞧了眼手鐲,企圖把這件事發給燭禹銘,但顯示信號的地方空空蕩蕩,竟是連一格信號都沒有,無奈歎氣,又喝了瓶鮮血,定下神來才發現處境不妙。
密林之中,本應走獸奔襲,蟲鳥共鳴,倒是此刻,阮晴四周卻是靜得可怕,萬籟俱寂,詭異的很。
阮晴心頭一跳,咬牙暗罵道:“還真是一刻都不得消停,剛逃出魔爪,又入地獄,真是糟透了!”
這裏絕不簡單,阮晴可不敢拿生命開玩笑,既然這裏沒有生命氣息,那麼第一個原因,是這裏不適合生物生存;第二則是這裏盤踞著實力強大的生物,置使其他生物不敢入駐它的地盤。
阮晴瞧了眼身旁的樹木,它們枝丫濃茂,生命力旺盛,感情這是衝進了怪物的老巢,她嘴角微微抽搐,轉身就跑,沒跑出幾步,身後便傳出一聲怒吼,隨後便是地動山搖。
俗話說得好,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縫!來時的路走不得,阮晴隻得另尋他路。大地在震動,身後的怪物怕是體型巨大,絕不是阮晴所能抗衡的,血獄的恐怖,可見一斑。
“好漢”不吃眼前虧,阮晴跑出數公裏,身後的震動聲才漸漸弱下來,可她依舊不敢停下腳步,天知道現在停下來,會不會遇上什麼怪物,當務之急,是尋找神話傳說中,能夠騰雲駕霧的龍,那才是阮晴此行的目的。
滴答,滴答。
水滴聲縈繞在阮晴耳邊,血獄那濃鬱的霧氣,竟是在空中凝結成一滴滴細小的水珠,打濕了阮晴的秀發。不知何時,四周已不再是低矮濃茂的森林,取而代之的是遮天蔽日的巨樹,阮晴站在巨樹下,就像灌木叢下的小螞蟻,微不足道,巨樹之大,難得一見。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前世的阮晴踏遍天下,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樹木,震驚過後,更多的還是激動。這裏有如此巨樹,絕非善地,若再深入,必是九死一生,但是阮晴有一種感覺,她離那傳說中的龍,不遠了。
這是她前世久經沙場磨練出的技能,她曾憑著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贏得了數場戰爭的勝利,相信這一次,也絕不會錯。不過這裏霧氣濃重,視野不過百米,百米開外一片混沌,特別適合毒蟲野獸隱匿,這對她來說,可不是件好事。
阮晴收回血劍,血劍的血腥味太濃,對那些嗅覺靈敏的毒蟲和野獸來說,血劍無異於黑夜中的明燈。
阮晴施展著前世的輕身之法,悄聲從枯枝爛葉上行進著,靈動的眸子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稍有風吹草動,她便會平息靜氣,敵暗我明,不能有絲毫大意。
“嘶嘶嘶。”
忽然,巨樹之森的深處傳來低沉沙啞的詭異聲音,像是錦帛正在被撕裂,瘮人無比。那朦朧的霧氣就像是滴入墨水的清水,瞬間變得汙濁不堪,隻不過墨水滴入清水,散開的是汙濁地黑色,而這霧氣,染得卻是幽深地紫色。
霧氣還未到,阮晴竟已感到頭暈目眩,不說便知,這詭異的霧氣,定是奇毒無比。進過叢林的人都知道,在叢林裏,最厲害的不是叢林猛獸,而是那些毒蟲和瘴氣,一不小心著了道,便丟了半條命。
阮晴迅速從手鐲中取出一顆解毒丹吞入腹中,將腦海中的眩暈感驅散,要知道燭禹銘這個暗蠍稱號也不是隨便得來的,他如果說自己的毒功天下第二,那便沒人敢說自己天下第一!他煉製的解毒丹,對付這小小的毒霧,還不成問題。
吞下解毒丹的阮晴有些拖大,仗著解毒丹百毒不侵的功效,竟是將雙臂擋在身前,一頭鑽進紫色霧氣,不過數秒就將紫霧甩在身後,自信道:“我可沒時間在這浪費,若要被這小小毒霧嚇住,那我還當什麼龍的傳人!”
“嘶嘶嘶!”
聽到這聲音,阮晴臉色一變,隻見她的小臂上,不知何時竟然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紫色斑點,斑點由無數針尖大小的紫色小點彙聚而成,讓人頭皮發麻,那斑點不斷閃爍,置使阮晴的雙臂猶如鋼針刺骨,還麻的厲害,不多時,阮晴額頭便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水。
“大意了!那紫霧竟是無數小蟲組成!剛才我以雙臂擋在身前,被它們趁機鑽入!好歹毒的蟲子!”阮晴咬牙,運轉靈力,將小蟲封在小臂的外層皮膚內,喘著粗氣暗道:“如果想不出辦法,怕是這雙手臂就留不住了!這血獄的生物,當真是陰毒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