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姍姍來遲的尉遲雲,眾人眼裏都是不滿,千璐卻不以為意,依舊是笑著,隻是她似乎忘記了尉遲雲還屈膝保持著問安的姿勢,尉遲雲本來身上就酸痛,這樣叫她更加的不舒服,不過礙於自己要維持自己溫順可人的形象,隻好強忍著。
“雲妹妹服侍王爺,想來很是辛苦,隻是這請安是祖宗定的規矩,難為雲妹妹了”千璐嘴裏說著人辛苦,卻不叫她起身。
尉遲雲站的實在是有些頭暈,腳底下也像踩了棉花一般,身子不由得顫了兩顫,不過臉上卻是歉意十足。
“王妃見諒,是雲兒不懂事,居然起晚了”
“怎麼會,我可沒有責怪妹妹的意思,隻是妹妹既如此辛苦,不如且回房去休息吧”千璐說著站起身來“幾位妹妹都散了吧,我也累了”
尉遲雲見千璐準備走,忙起身,解放了一下自己的腰,卻聽得一聲尖細的聲音,叫她好不煩躁。
“喲,這雲側妃確實是王爺心尖上的人,王妃都沒有叫你起身呢,自己就起來了,看來這是連王妃都不放在眼裏啊”說話的是月姨娘,千璐聞聽,沒有停住腳步,隻是嘴角浮起一絲笑容,轉身進了內堂。
“不知這位姐姐如何稱呼?”尉遲雲見千璐走了,心裏本來還有一絲忌憚,現在完全沒有了,看著麵前這位妖嬈的姨娘,心裏不由得暗暗記恨下了。
“奴婢可當不起那聲姐姐,奴婢隻是個姨娘,月姨娘,想來王爺對雲側妃果然是不一樣的,不過服侍了一夜,居然就不能按時起身了”月姨娘滿腔的酸意,叫憐兒和雪兒不由得側目,不過二人迅速的離開了,由著這兩個女人爭風吃醋。
尉遲雲被她這樣一說,不由得臉紅起來,說來也是,一夜的瘋狂似乎有些誇張,而且那樣粗魯的方式實在是叫尉遲雲想著都臉紅,此時被月姨娘一說,不由得臉又紅了,瞪了眼她,快速的起身走了。
“哼,狐狸精”月姨娘扭動著她那嫵媚的腰身回到了自己的岫紅閣,一進門就見雨兒在忙裏忙外的打掃房間。
“這會子了才打掃房間,如今倒學的會偷懶了”月姨娘不滿的看著她,眼睛卻看到一個首飾盒的碎片,檀木的盒子上是精美的金飾,那是她最寶貴的東西。
雨兒見她回來,本來就戰戰兢兢的,此時居然渾身如同篩糠一般,說不出話來,見月姨娘俯身去撿那首飾盒的碎片,一顆心更是吊到了嗓子眼。
“這是怎麼回事/”月姨娘陰沉的聲音和往日裏甜美的樣子完全不同,雨兒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眼淚也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雨兒一個勁的磕著頭,月姨娘的臉黑的像是蘸飽了醬油。
“到底發生了什麼?”月姨娘可不相信雨兒有那樣的膽子打碎了她的首飾盒,而且這是木質的盒子,絕對不是失手就能破壞的。
“是珠姨娘,她,她來了,奴婢攔不住,進了房間就摔東西”雨兒一邊解釋一邊還是在磕著頭,末了還是求月姨娘饒命。
“珠姨娘?”月姨娘渾身一顫,“那個瘋子不是被關起來了嗎?怎麼會來這裏的?”
“奴婢也不知道,早上您一出門,奴婢就和幾個丫頭打掃屋子,在收拾珠姨娘就跑了進來,進門就摔東西,奴婢,奴婢該死”
“你先起來吧”月姨娘不再說話,珠兒被關了幾個月了,一直麼有跑出來,這雲側妃一嫁進來就跑出來了,還直奔自己的岫紅閣,世界上有這樣巧合的事?
“珠姨娘乖,跟奴婢回去吧”一個丫頭在花園裏守著瘋瘋傻傻的珠姨娘,滿臉的擔憂和憤怒,好好的跑出來還去岫紅閣大鬧,自己又不能怎麼樣,隻好跟著。
“蝴蝶,蝴蝶”珠姨娘說著起身向空中抓去,丫頭抬頭一看,哪裏有蝴蝶啊,這個時節幾乎沒有飛蟲了,不禁瘋還傻,自己怎麼這樣命苦跟著這樣一個主子,偏偏還不能逃跑,誰都不願意跟她換差事。
“月姨娘什麼表現?”憐兒的房間裏,憐兒正在詢問身邊的一個丫頭,丫頭一一說了,憐兒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你不顧情分隻為了爭寵多愛,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爭到這個寵愛”憐兒說著粉拳握起,眼睛裏滿是憤怒,就在剛剛她才知道珠姨娘當時被人下了藥,這種藥是來自南疆,而幾人裏隻有月姨娘出身是南疆,若不是珠姨娘身邊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偶爾偷聽到了那日的對話,隻怕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現在瘋掉的珠姨娘當時是別人的一枚棋子。
“公主,奴婢去請大夫吧”流嵐看著在榻上打盹的千璐,擔憂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