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肆 世態萬相(2)(3 / 3)

小向與小毛不同。她長得眉清目秀,鮮麗可人,看她現在的穿戴,絕想不到她來自某貧困山區。雖然現今改革開放人民生活普遍好起來了,但小向一家的日子卻過得緊巴巴的。那年老爹為給大哥娶上媳婦,竟狠心將剛滿15歲的她許給當地某萬元戶的跛兒子。她死活不依,哪知狠心的爹媽與跛子串通,在她生日那天晚上,跛子乘她酒醉把她強奸了。生米煮成熟飯,爹媽滿以為她會答應婚事,哪知第二天,女兒不知去向。直到半年後,他們收到小向信後才知其下落。小向說,她要感謝爹媽,否則她將一輩子生活在家鄉的窮山惡水中。去年她大哥用她掙的錢娶上媳婦,家裏還蓋起5間新房。今年春節她想買輛小車回家過年,氣氣那跛子和當初嘲笑過她的人。她現在耍了個城頭的男友,住在一起,但不想結婚,隻想多掙錢。她覺得到城裏這些年想法變得有點怪怪的,以前覺得變了女人找個合得來的男人過一輩子,為他生兒子持家就心滿意足了,現在感到如果像她媽那樣實在是女人的一種悲哀。她認為自己走出大山溝是一種幸運,都市的生活很精彩,酒吧的工作很好玩。

尋刺激。梅某,幼師畢業後分在某大單位幼兒園工作,她天生麗質,能歌善舞,參加某市首屆迪斯科大賽曾獲得一等獎。隨著時光的流逝,她漸漸感到,天天與孩子打交道有些厭煩,幼兒園單調乏味的生活激不起半點浪花,於是她注意尋求能發揮自己特長、能讓人生活得更有韻味更有詩意的生存空間。一次偶然的機會,使她結識了在某酒吧上班的初中同學。真是不聊不知道,一聊嚇一跳。她辛辛苦苦一個月掙的工資還不如人家一天的收入多,真寒磣真窩囊真憋氣。經思索之後,她毅然向幼兒園提出了辭職申請,領導勸男友勸父母勸,她一概聽不進去。就這樣,她非常灑脫地走進了酒吧。對她來說,酒吧的工作和環境確是如魚得水,過得快活、瀟灑、浪漫,唯一令她不快的是,相交數年的男友與她分手了。不過沒關係,照她的話說,世上三條腿的豬難找,兩條腿的人有的是。半年後,她如願找了一位年齡足可以當她爸爸的大款,並住進了高級別墅,進出坐高級轎車,渾身打扮得珠光寶氣,時不時在家中舉行各種舞會。當人們向她投去羨慕目光時,她感到了由衷的滿足。然而,好景不長,當另一位比她更年輕更性感的小蜜投入大款懷抱時,大款像扔一塊吃剩了的奶酪般將她甩了,她隻得又回到了從前的那個酒吧。正當她情緒低落精神萎靡時,一港客告訴她,吸白粉很刺激,能使人進入虛無縹緲間,想什麼就有什麼。她很新奇,對港客每次送的白粉都照吃不誤。月餘後,當她已上癮,那港客卻再也沒出現。她急了,千方百計才打聽出他的住址。當她向港客要白粉時,港客向上鉤的魚兒提出了非分的要求,無奈之下,她隻好忍辱滿足港客的淫欲。

在一次節前嚴打之夜,她被捉在某大賓館港客的床上。因賣淫吸毒,她蹲進了大牢。當母親帶著妹妹上監獄去看她時,她淚流滿麵,顫顫抖抖地拉著妹妹的手說:“千萬別學姐,為尋刺激毀了一生。平凡地過好有意義的每天吧,珍惜好青春的價值。”

都市吧女的人生經曆和心態軌跡折射出改革開放條件下一些青年人的另一種人生價值觀,她們的人生步履曲折而沉重,其內蘊很難用某一種色調加以詮釋。不過,梅小姐痛定思痛悔恨交加所悟出的那句“千萬珍惜青春的價值”的話,當引起青年朋友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