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和木曉清對視了好久,最後還是木曉清先開口:“打擾七妹妹用膳了,早知道姐姐晚點來了。”木曉清說話的語氣客氣有度,根本不像她的兩個妹妹,開口就帶著一種張狂。
木七啜了一口雞湯,才慢悠悠的應道:“天寒地凍的,大姐姐怎不早些回去歇息,到我這來所為何事?”木七第一眼對木曉清,不喜也不惱。
木曉清見木七對自己疏離,也不氣惱,笑著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說道:“如果我說我隻是想過來看一眼妹妹,你信嗎?”木七一張口,木曉清就知道這個堂妹,可是比她那些自以為是的妹妹智睿多了。
木七輕笑:“那妹妹隻能說大姐姐有心了,夜深露重,還請大姐姐回去歇息吧。”木七從頭到尾都不曾起身,也不叫巧玉上茶,這會更是直接開口趕人。
木曉清笑著起身,柔聲道:“那姐姐先回去了,改日再來找妹妹敘。”
木曉清說完,真的就往門口走,弄的木七都不解了,難道她來找自己真的無所求?“隆冬臘月,風蕭雪寒,這變天已成定數,姐姐無事,還是少出門的好,染了風寒,累及自身可不好。”木七說得很晦暗,可是她知道以木曉清的聰明,一定知道她在說什麼。
木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這個木曉清就心軟了,或許她沒有傷害過自己,自己也不想禍及無辜吧。
木曉清聽了木七的話,心裏一沉,停頓了幾秒才回頭看著木七,一臉誠懇的說道:“隆冬雖寒,可春日已近,妹妹可否再耐心多等些時日,姐姐定還你一個冬日暖陽。”木曉清感激木七對自己的提醒,可是畢竟另外一邊是自己的父母家人,不管結果如何,總想爭上一爭。
木七幾不可見的搖頭:“太晚了,此木以朽,必將斬去,免除禍害,大姐姐如果聰明,請牢記妹妹的話,天色以晚,請回吧。”
木曉清咬著嘴唇,眸底泛著水光,猶豫了一會,終沒有再發一言,轉身出了離院。
一刻鍾後,侍衛來報,木曉清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帶著自己的人,出了侯府。木七聽了,看著跳動的燭火,久久不語,但願木曉清是個聰明人,她本不想惹出這麼多事端,實在是木明崇一家作惡太多,害人終害了自己。
很快三天之限便到了,原本木明崇夫婦想著侯府的大半產業都在自己手上,分出去留一個空府給木七也是好的。畢竟偌大的侯府每個月需要龐大的開支,在日漸收支不平衡的情況下,沒有侯府的拖累,反而更是輕鬆。
木明崇夫婦打的就是把侯府掏空的主意,隻是他們沒想到,木七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笨蛋。木明崇一家搬家當日,木桑拿著一本賬冊守在門口,大到每一口箱子,小到每一樣物件都細細比對,是侯府的東西,一樣也沒給帶走。
木明崇夫婦看著自己的寶物一件件被沒收,地契房產全被收回,氣暈過去好幾次,最後還是木桑派侍衛幫抬去了西麵的院子。同著被抬過去的,還有木明崇一家的衣物被褥這些,除此還有一些銅盤破碗,值錢的玩意再無一物。
就連冷如梅頭上的珠釵,木七也叫人卸了去,不為其他,實在是看著賬冊,被木明崇一家十幾年敗了侯府一半的產業給氣的,要不是這些衣物無用,木七都想全部叫人給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