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大師有些為難的望著皇後,皇後隻是淡淡應道:“去吧。”皇後的麵色很平靜,根本讓人瞧不出喜怒。
襲貴在在菩提庵已經二十年,自然也有自己的勢力,前來通傳的人沒到,外頭的事已經傳到了她的耳中。襲貴人撚著佛珠,淡淡的說道:“還真是本性難改,她就那麼確定她的兒子能坐得上皇位?也有二十年沒見了,老身還真該去會會她。”襲貴人說著,麵容安詳的站了起來,隻是仔細望會發現,她剛才撚著的佛珠已經出現了一道裂痕。
嗤嗤,瓷盤裏的五彩蜥蜴看到襲貴人站了起來,發出強烈的嗤嗤聲,襲貴人有些惱道:“小東西你再亂叫,老身把你扔下山去。”這小東西這兩日一直吵個不停,弄得襲貴人心裏有些慌慌的,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五彩蜥蜴被襲貴人這一聲嗬,安分了不少,襲貴人滿意的出了禪房,卻不知道她剛走沒多遠,五彩蜥蜴又開始躁動起來。
襲貴人剛走到拐彎處,就和一清師太派來的人碰了個照麵,襲貴人沒有言語,隻是點點頭,手上撚著佛珠,跟著那人往前走。皇後的車駕在山門處,離襲貴人的禪房有一段路,襲貴人一邊撚著佛珠,一邊慢慢的走著,這一走就走了兩刻鍾。
山上風大,淑貴妃攏緊了身上的披風,麵色有些不好,她認為襲貴人一定是故意怠慢的。年歲大了,不禁風吹,淑貴妃站了一會就覺得身子不適,可是話是她說的,也不好又改變心意進去。隻能硬撐著,斜眼望著邊上的皇後,見她麵容淡淡,喜怒不表,淑貴妃在心裏鄙夷,幾十年了,還是這麼能裝。
遠遠,穿著一身尼姑袍的襲貴人終於姍姍來遲,襲貴人走來,雙手合十,對著皇後和眾人說道:“阿彌陀佛,貧尼靜安見過皇後,淑貴妃,靜妃,各位娘娘。”襲貴人一見麵就用出家人方式見禮,讓淑貴妃一肚子的火氣也不好發。
隻是嘲諷道:“襲貴人的架子真大,要不是派人去請,隻怕都不願意來了。”淑貴妃望著襲貴人唯一滿意的是她那滿麵的老態,想必山裏的日子非常清苦,想到這些淑貴妃心裏又好受了些。
襲貴人並沒有反駁,隻是雙手合十滿麵虔誠:“貧尼二十年前自請到菩提庵清修,就已經不是什麼襲貴人。”
一清大師見淑貴妃麵色不善,怕起什麼衝突,站了出來說道:“皇後娘娘,淑貴妃,還有眾位娘娘們,時辰不早了,還請先進庵。”
皇後點點頭:“有勞師太了。”說著在一清師太的引領下進了菩提庵。
靜妃對襲貴人了解不多,襲貴人之前在宮裏就不太和人相處,靜妃和她說過的話一個巴掌也能數得清。她很不了解,一個生了皇子的女人,為何選擇在山上過這樣清苦的日子。靜妃這樣想著,忍不住多望了襲貴人幾眼,襲貴人也抬頭望來,正對上靜妃那探究的目光,眸色一收,又是一副出家人的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