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衛國看到木七也很排斥,拉過被子把自己的頭蒙了起來。胡杏花見他這樣很是不好意思,拉扯著被子,卻不想賴衛國的力氣也不小,她拉扯了幾下,硬是沒能把被子拉開。
胡杏花有些生氣的用手照著賴衛國撅起的屁股用力拍了幾下:“你這死孩子,有沒有禮貌,快起來,起來,家裏有客人在呢。”
木七看不下去了,走過去製止道:“別打了,我來吧。”木七說著走過去,坐到鋪著綴滿補丁粗布的床上。說是床,其實就是幾個木板搭起來半米高的大通鋪,床底下堆滿了雜物。
胡杏花看到木七身上衣裳的料子,趕忙從一邊的衣兜裏,尋了一塊幹淨的帕子出來,攤在床上,諾諾的說道:“小姐,坐這個,這個幹淨。”
木七也不拒絕,看胡杏花這個樣子,如果她不讓她做點啥,她都惶惶不安的。木七不去拉扯蒙著賴衛國的被褥,隻是坐邊上說道:“我不會強行帶你們走,也不是勸你,我隻是想告訴你我知道的事實。”木七話落,就見原來被楸得緊緊的被子,鬆了一些,顯然賴衛國在聽。
木七又繼續說道:“你爹不是去哪裏享福了,他是把自己賣了,換了五十兩銀子。”
木七剛說完五十兩銀子,賴衛國一下子掀開被子坐了起來,臉上掛著淚水,激動的說道:“誰要他的狗屁銀子,他把那銀子留下來把娘害慘了,誰要他的銀子,我們不要他的銀子。”賴衛國一邊大聲說著,一邊用力的抹著淚。
木七一怔,這銀子背後難道還有什麼故事,轉頭想詢問胡杏花,隻見胡杏花捂著臉,坐在小板凳上也嚶嚶的哭了起來。
木七見一時也問不清楚,見賴衛國很激動隻能厲聲說道:“是非對錯,有怒有怨,你見了你爹,向他撒去,我現在隻是告訴你事實,你聽是不聽?”
賴衛國沒什麼反應,倒是胡杏花站了起來,擦著眼淚道:“衛國,娘沒事,好好的聽話。”
賴衛國也不應,別扭的把頭轉到一邊,背對著木七,胡杏花想過去拉,木七出聲道:“我就這樣說,你爹當時帶著你們吃苦,覺得很愧疚,把自己給賣了,想給你們留點錢,能過好一點的日子,自己去當了私兵。私兵被人養在千丈高的懸崖底下,常年不見太陽,你爹在下頭做軍醫,一個人管兩萬多私兵。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你有什麼想問的,隻能親自去問他。”
胡杏花聽了木七的話,泣不成聲,賴衛國手用力的扯著被子,克製著情緒。木七沒再在屋裏待,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賴喜兒年紀小,想事情很單純,一直在沉浸在她爹還活著的喜悅中,一直拉著巧玉在追問她爹的情況。
巧玉看到木七出來,趕忙走了過去:“小姐沒事吧?”
木七搖搖頭:“沒事,我們先回去。”看情況這胡杏花一時也說不通賴衛國,這會時辰也不早了,木七帶的人不多,不想走夜路,隻能先回城裏。
隻是木七剛出院子沒多遠,胡杏花就追了出來,在身後大聲叫道:“小姐,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