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達重重的歎了一聲氣:“如果隻是我一人,我也沒甚顧忌的,可是我身後還有一家老小,還有好幾萬士兵,睿王要真能成事也就算了,可是萬一……”黃達沒有再往下說,望著彥宏問道:“木小姐可是木將軍的女兒,難道你也不幫她一把?”
彥宏聽了也是無奈的歎氣道:“唉,這幾日我這心,就像有上百隻兔子在上躥下跳般,不瞞老弟,我三日都不曾合眼了。”
彥宏說著,伸出三個手指:“想到將軍,我這心有愧啊,按理我該幫助小姐才對,可是和老弟一樣,咱們身後都有著上十萬的將士,要是有什麼好歹,如果真能隻死我一個也就算了,要是連累了這麼多弟兄,死了也不能安生啊。”
彥宏說著給黃達斟了一大碗酒,兩人大口的幹了,黃達用袖子擦著嘴角的酒水說道:“你說這孔老為何要幫睿王爺?”
彥宏想了一下說道:“孔老睿智,隻怕他早已經看出東吳危難,想要另擇賢主。”
“你是說孔家想扶持睿王做皇上?”黃達吃驚的說道。
彥宏點頭:“孔家一向不理政事,孔老的舉動隻怕就是這個意思。”
黃達皺眉沉思著,好一會說道:“既然連孔家也認為睿王賢能,你我是否……”
“唉,容我再好好想想。”彥宏一聲歎息把黃達的話打斷。
兩人心事重重,渾然不知房頂上的瓦礫,被拿開了一片,又放了回去。隻見隔壁雅間的門打開,鍾離文昊和木七走了進去,木七坐到鍾離文昊的對麵,望著他說道:“你說我們要不再加點猛料?”
鍾離文昊聽了笑著從懷裏把一封信抽出:“你說的是這個意思?”
木七笑著點頭:“不然他們總猶豫不決,我怕會耽擱我們去南疆的時間。”
“也好。”鍾離文昊笑應著,把風流叫進來,交代了幾句,兩人喝了一碗茶,就回了石門關。
夜,年關漸近,即使在南麵,天氣也有些涼了,定王披著一件大氅坐在主位上,看著手上的信,麵上掛著駭人的冷笑:“鍾離子仁這小子居然也開始蹦躂了,待我收拾了鍾離文昊,再一並收拾你。”
“王爺,有急信。”
門外信兵來報,定王把手上的信放到桌上,淡淡的應道:“拿進來。”
信兵把信遞給定王,定王看著眉頭微攏,西涼國在孟城交界處又增兵了,想要他們出兵控製住孟城的關口,不讓石門關出兵援助。
定王皺眉沉思著,如果他帶兵前去阻擋,黃達這個匹夫,就一定會懷疑他與西涼國勾結。皇上又對黃達異常信任,如果他給皇上高密,隻怕皇上信黃達多過信自己。定王有些猶豫,對著信兵問道:“這信是什麼傳來的?”
信兵應道:“剛到,那人說是急信。”
定王又仔細的瞧了一遍信上的內容,發現上麵的字體,和之前的一模一樣。想到石門關和孟城都久攻不下,定王有些迫切,想到在邊上虎視眈眈的木家軍,如果讓他們出兵援助,孟城必定牢不可破。
雖然他母妃走的時候,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可是麵對這樣絕好的機會,定王還是心動了。現今他們的人數在木家軍之下,但如果他們提前出發,找好有利的地形,拖住他們三兩日也是可能的,等到時西涼國大軍入關,便可以直取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