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還有什麼事?”刀疤男賠了個笑臉心虛地問。
“你們打了我夥計,還砸了這麼多東西,就想一走了之?”莫笑冷眼如刀。
刀疤男聽她這樣說,認慫地望了一眼四周,心裏一鬆,還好剛才砸得不太多,就幾把椅子和兩個算盤。
“那要賠多少?”比起進衙門吃板子,他還是寧可賠錢了事,他算了算,就算賠錢,這趟應該還是不會虧。
“我莫家醫館特製木椅四把,請高僧開光過的算盤兩個,加起來一共是五十兩。”
大漢抹了把汗,心道,這莫家小姐真是比他還會坑人呢,這普通的東西被她加了特製和開光兩個字就隨便她說價了。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多點就多點吧,他下意識摸了摸腰裏的東西,嗯,還是有得剩下的。
腰間的錢袋子,裏麵有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是剛剛才到手的,他沒想到這麼一搞砸就去了一半。
“好,我賠!”刀疤男一咬牙,正要從腰上取下錢袋子。
“不急,五十兩隻是你們砸的東西,那些個身外之物還不值錢。”莫笑冷笑一聲,她當然將他剛才手摸腰帶的動作看到了眼裏,還有剩是吧,那她就讓它清光再帶個負數。
都要了五十兩了,還說身外之物不值錢?刀疤男一愣,還有更值錢的被砸了麼,他怒目向四周的同伴望了一圈,個個都表示我沒砸別的了的無辜表情。
“值錢的可是我醫館的夥計。”莫笑淡淡地道。
“這幾個夥計的醫藥費總不至於用五十兩吧。”刀疤男哈腰賠著笑小心地問。
“四個夥計都被打了,外傷得用金創藥,內傷還得煎藥內服,算起來,兩百兩估計夠了。”
“兩百兩!你們的藥是金子做的呀。”
刀疤男心裏簡直要哭了,不會吧,他帶了這麼多弟兄,搞了這麼大個陣仗,才開口要了個一口價一百兩,而這莫家小姐索錢像剝大蒜一樣,一點一點地剝,剛開始讓你覺得不夠狠,可是一下一下接著來,其實比他還狠。這手段,不去他們幫裏混,簡直是可惜了,若是去,肯定混的位子比他還高啊。
如果不是在幫裏兄弟麵前還得抖一下大哥的派頭,他真的好想大哭起來。心裏默默流淚算了一下,真賠的話,這一趟不但沒賺,還得倒貼一百五十兩。
“莫小姐,你可不能獅子大開口呀,跟你說實底吧,我就一百兩銀票,要多也沒有了。”
刀疤男把腰裏的錢袋子取下來,在手裏晃了晃。
莫笑朝劉掌櫃遞了個眼色。劉掌櫃上前拿了,打開錢袋子取出銀票驗了驗。
“小姐,是永豐錢莊出的票,一百兩沒錯。”
“那小姐收了,我們就走了。”刀疤男心裏邊是撥涼撥涼地啊,今天算是白幹了。
“還不行,還有一百五十兩必須得還。”莫笑道。
“啊,您還沒鬆口呢!”刀疤男覺得今天這麼倒黴一定是因為早上出門忘記看黃曆了,八成是不宜出門的,不然怎麼撞到這麼個主兒。一向都是他欺負人的,今天卻被一個黃毛小丫頭吃死了。
“剩下的一百五十兩沒銀子還,可以抵。”
“我可是家徒四壁。”刀疤男這下得意地笑了,他家已經被他賭得隻剩下四麵牆了,抵,拿磚頭抵呀,有本事自己去摳啊。
“錢債肉償。”莫笑淡淡地道。
錢債肉償,這句話倒是他去別人家催賬時常說的台詞,但是,嗬嗬,肉償?他又不是大姑娘,還能賣去青樓不成?那刀疤男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