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和重樓剛走到橋尾,迎麵就上來一個滿臉油光的小白臉。身穿花色寬袖長襟,內裏白色羅中衣用一條金色帛帶鬆鬆垮垮地係著,手裏搖著一把折扇,笑得一臉好不淫賤。
莫笑嘴角一揚,嗬嗬,不用猜,這定是回春堂那個賈興財了,真是聞名不如見麵,見麵想忘記都好難。正愁不知道怎麼不著痕跡地去接觸呢,這人就自動送上門來了,倒是挺配合劇情的嘛。
“呀!這不是莫小姐麼。”
賈興財快步兩步,站定在橋頭,霸著橋正中。
一雙眼睛朝莫笑看來,目光裏的淫意連掩飾都沒有,直勾勾地盯著莫笑的胸前看。
莫笑莫名其妙打了個冷戰,心裏歎道:人若是不要臉起來,真是無堅不摧呀。
從這套衣服穿在身上開始到剛才,她一直沒覺得有什麼誘人犯罪的地方,就算是那個抹胸款的裏衣,拉的高度已經差不多到鎖骨下了,再加上外衣遮擋,也就是頸下巴掌大的一塊皮膚露在外麵而已。可是就有那種厲害的人,能將你中規中矩的穿著硬是看出暴露狂的感覺出來。
她開始有點後悔自己使的這個美人計了。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更何況,她已經感覺到重樓在身後對她冷笑了,她此時若是撥腿就逃,估計以後很多天裏隻能忍受他的嘲笑。
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不就是看兩眼麼,呃,又少不了兩塊肉,她莫笑這點忍耐力還是有的。
因為賈興財霸著橋正中,加上這橋又不寬,想要繞過去是不太可能的了。
莫笑心思一轉,那就在這裏先熱個場吧。
她從袖裏扯出一塊繡帕,學著那些古裝劇裏的小姐一般掩嘴輕笑,順便擋了擋自己胸前的小片春光。“呀,這位公子如何稱呼呢,恕小女子少出門,竟不識得呢。”
莫笑這一擋,賈興財的目光總算是上移了一些。
他搖了搖折扇,“莫小姐光臨茶會,真是讓茶會錦上添花呀,在下先在這裏向小姐施禮啦。”說完,當真啪地一聲收了折扇捏在手裏,兩手合拱,輕輕彎腰施了一禮。
莫笑稍稍側身避開,笑道:“這位公子真是豐神俊朗好人才呀,如此大禮,小女子怎麼好當呢。”
重樓在後麵聽得全身頓時起了一層密密的雞皮,豐神俊朗這詞是這麼用的麼,形容這種人不是應該用猥瑣淫賤這四個字?
賈興財顯然被莫笑出口的豐神俊朗這四個字說得心裏開了花,笑得連眼角的褶子都能夾死蒼蠅了。
又搖了搖手裏的折扇,隻聽賈興財又道:“莫小姐以前深居簡出,也不參加杏林茶會,自然就不認得我,可這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認得我呢,不如請莫小姐你猜猜我是誰?”
還猜猜我是誰,莫笑心裏因為這惡心的一句打了個寒戰,腹誹道:就算沒見過,但用腳趾頭都猜得出來隻有你賈興財才能有這種厚臉賤顏吧。
莫笑彎著兩眼,嘴角兩邊一扯,努力做出一張笑臉。
“這麼說,公子一定就是回春堂的賈興財賈大公子了?”
“正是賈某人,莫小姐真是好眼力呢。”賈興財彎腰又是一鞠。
重樓在後麵看得直翻白眼,冷笑暗道,跟個奴仆似的,動不動就彎腰鞠躬,這腰軟成這樣怕是揮精過度,所以腎虧體虛了吧。
“小姐,這橋上風涼,我看我們還是去裏麵坐下吧。”重樓實在受不了那雙色眯眯的老眼從他的對麵望過來,那感覺就像他也被看走光了似的,全身不自在。
他走前一步,大手往某猥瑣男臂上一格,“這位公子借過,咱家小姐要過去了。”
然後打眼色給莫笑,意思是這開場白差不多就得了,別一上來就熱情過度,當心事後甩不掉。
莫笑朝重樓回了一個眼色,我做事自有分寸,用你瞎操什麼心?
重樓無語咬牙,好心被當驢肝肺,等到時被人騷擾時可別向我求救。
莫笑一手按在自己腰間朝重樓挑眉,那裏係著她的寶貝瓶子,可防身,可抗敵,對付近十個大漢都沒問題,別說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廢物。若光是目光,她也就忍了,但凡手腳有一點不規矩的,就讓他嚐嚐她的藥粉的厲害。